而樊棟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軒轅夜站在台階上,月華如水,傾灑了他一身,他眼光冰冷,負手站立,看著眼前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夜……”屋裏一聲輕喚。

他低聲說:“你先回去。”

鍾喻夕聽見這個聲音,覺得非常耳熟,如果她再多說兩句話,她一定能辯出她是誰,可是……她隻是點了點頭,快速的沒入到了黑暗。

她叫他夜,嗬嗬,好親切的稱呼。

鍾喻夕一走神,肩膀被樊棟打了一拳,她身不穩,勉強站住。

樊棟占了上風,但是卻不太敢下手了,因為麵前這個女孩可是國王最寵愛的侍女,當真傷了她,國王一定會追究。

於是轉頭問:“殿下,怎麼辦?”

軒轅夜目光暗沉,眼光看向鍾喻夕,鍾喻夕也正看向他,從那眼睛裏,她讀懂了,他起了殺心。

那個女人的身份應該是保密的,而現在卻被她看見了,出於對那個女人的保護,他想殺了她。

鍾喻夕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不管身邊的樊棟,徑直向軒轅夜走了過來。

“殿下。”樊棟急了,軒轅夜用眼神製止了他。

鍾喻夕已經在他身下的台階上站住,抬頭凝視著他。

他還是那樣好看的眉眼,隻是蓄了寒冷。

她想起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蹲在高高的陽台上,背後是無邊的月光,他伸出一隻手說:“上來。”

他教她寫字,一整夜的照顧她,她以為他們之間跟別人是不同的,起碼,她知道自己的心,喜歡他,就是這種感覺吧,可是她於他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她甚至連個夏曼都比不上,更何況,現在的自己連身體都不幹淨了,他們的距離很近,然而心卻離得太遠。

她拿起他僵硬的手慢慢的放到自己的喉嚨上,目光裏帶了絲嘲諷的笑意。

他纖長的手指在那片嫩白上慢慢收緊,眼裏的光芒急劇收縮。

鍾喻夕感覺到一陣呼吸困難,他果然還是想要了她的命,在這偌大的皇宮裏,突然間失蹤一個侍女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就算國王寵她,麵前的人也有的是辦法能應付,所以,他可以沒有絲毫顧慮的下手。

內心的絕望混著翻滾的血液直衝上頭頂,她用極微弱的嗓音挑釁說:“我都看見了,我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你現在不殺我,我馬上就把她的身份公布與眾。”

喉嚨上一緊,如果說剛才他還在手下留情的話,那現在,他便是用了真的力道。

那俯視著他的眼角眯起一個弧度,而這個弧度已經接近冷酷。

樊棟站在下麵,驚訝的看著這一切,他不會忘記在獵場的時候,太在見到鍾喻夕受傷時的緊張,他在他身邊多年,從未見過他慌成那樣。

他一直認為,戀溹小姐才是太真正愛的女人,她為太所做的一切值得太去愛她,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太用那樣柔情複雜的眼神看過戀溹小姐,他覺得鍾喻夕在太的心是有地位的,可是現在看來,他是錯的,太這樣的神情,他是真的要殺了鍾喻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