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節的前夜,我和大錘出來日常烤肉局。
這幾天沒見他,我需要這個機會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
“你找到秦素雲家裏去啦?”大錘一驚,手裏的烤肉夾子差點掉了。
“是啊。”我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啤酒。
“你就按那個謝媽媽告訴你的地址找去了?那麼大個小區你怎麼知道她住哪兒?”
我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大錘,把我如何跟保安套話,又如何從保潔張姐那裏得到信息通通告訴了大錘。
“對啊,接秦素雲走的那個人是誰啊?”大錘和我當時一樣,深深地為秦素雲的安危感到擔憂。
但過了這些天,我冷靜下來一想。
既然秦素雲的女兒能安排保安關注訪客,怎麼就不能派人去接自己的母親出院呢?畢竟聽稱呼像是一個老板什麼的,母親住院都沒來過,忙一點顧不上自己去接出院也是正常的。
我跟大錘說了這個想法,大錘雖然還是有所擔心,但也似乎被我說動了,於是不再去過多的擔心。
“話說,明天的音樂節,我穿什麼啊?”大錘很快轉換了話題。
天,大錘竟然也會在意自己穿什麼,他一向就是那麼幾身基礎款的衣服,穿來穿去,我都意識不到他哪天穿了哪件衣服。
“隨便穿唄。”我隨口應了一句,忽然產生了一絲懷疑。
“你,難不成明天還想在音樂節有個什麼浪漫的邂逅啥的?”我狐疑地看著大錘。
“啊,對啊,怎麼?”
我以為他會有各種反應,比如佯裝拿東西丟我,或者直接讓我“滾”,我還饒有興致地想聽聽他惱羞成怒的內心獨白,卻沒想到他直接承認了。
一時間我不知說什麼才好,含著一塊烤肉愣在那裏,忘記了咀嚼。
“看你那癡呆的樣子,我逗你呢,吃你的吧。”大錘繼續漫不經心地烤肉。
我應了一聲繼續埋頭苦吃,一邊有點懊惱自己怎麼還能輕信了他的話,搞得自己一副蠢樣子。
我狠狠地把一塊包了蘇子葉的五花肉夾著蒜片丟進嘴裏。
卻聽到擺弄著烤肉夾的大錘那邊,傳來了聲音。
“明天是個好時機,趁著開心坦白一切,可能不會太糟,無論結果怎樣,還是要勇敢一點。”
啥!!
大錘想的這是什麼?他明天要趁著開心做什麼事情?這事情和我有關嗎?
我很想順著他的內心獨白問下去,可是剛才那句話信息太模糊了,完全不知該怎麼問才顯得正常。
我忽然意識到,自從第一天我聽到大錘很多內心獨白之後,就很少再聽到他在想什麼了。這一點讓我非常納悶。
我聽到那麼多別人的心聲,說明不是我的讀心術失靈了。一定是麵對大錘,這個能力才會不那麼常出現,問題出在哪裏呢?
我邊想邊疑惑地抬頭看著大錘,這家夥不會是知道我能讀心之後,采取了什麼防禦措施不讓我聽了吧。也不是沒可能,當時那篇關於讀心和電磁波的論文就是他找的,也許他又找到了什麼後續的研究,做了什麼措施也未可知。
“你在讀我嗎?”大錘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才意識到,我已經直勾勾地盯著大錘看了很久,眼前的小碗堆滿了大錘烤好的肉片和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