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鈺知道,他派去的人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但岑落不僅看起來無甚大礙,身上的氣勢還反而變的更強了。
封塵定定地盯著他,那雙幽深而冷漠的雙眸直直望進風長鈺眼睛裏,分明看不出什麼情緒,卻無端的讓人脊背發寒。
接著清冷的嗓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色彩:“你說岑落,他已經死了。”
風長鈺瞳孔瞬間放大,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麵的青年,那人麵色平淡,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麼驚世駭俗。
可這人明明還好好的站在這裏。
風長鈺直視著封塵的眼睛,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令他頭皮發麻。
已經死了,說的到底是摒棄過去,還是……真的死了。
那這個人是誰?
陰寒的氣息順著脊背糾纏上來,一抹驚懼悄無聲息爬上風長鈺的心頭。
此時帶著盈盈笑意的聲音響起:“岑落,你在說什麼?你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
陸棠樾拂去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邊說一邊向著對麵青年走去。
“你是不是生氣了,你放心,我不會讓風長鈺傷害你了,不,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會保護你的!”
瞧,多麼動人的誓言!陸棠樾自動忽略這番話已經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她醞釀了一下情緒,盡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真誠。
純情的小侍衛一定會被她感動的落淚。
然而,對麵的青年隻是略微垂眸瞥她一眼,劍光在胸前劃過一道長弧,隔絕了陸棠樾繼續走近的步伐。
陸棠樾斂去笑意,不得不停下腳步,她看著麵前鋒利的劍刃,眉頭輕輕一蹙。
生氣可以,拿劍指著她就未免過火了。
怎麼,仗著她有點舍不得他就開始恃寵而驕?
封塵麵上並無多餘的情緒,輕飄飄的嗓音帶著冷冽寒意落入陸棠樾的耳中:“我並非岑落。”
陸棠樾微微怔然,下意識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對方漆黑的眼瞳銳利分明,那張傾世之容一如既往地冷酷。
卻偏偏,現在又多了什麼不可言說的意味,像是天山之巔的一捧冰雪,有種讓人不敢褻瀆的氣質。
並非岑落……
她內心裏琢磨著這幾個字,聯係之前說的什麼死了,陸棠樾突然想到什麼,一秒鍾變了臉色。
周圍似乎有陣陣陰風吹過,不可名狀的恐懼咻的爬上她的心頭。
岑落實力確實不錯,但對上眾多高手的追捕,活下來的可能幾乎為零。
不會是鬼吧……
穿越都遇到了,那說明世上也許真的有鬼存在。
不不不,不對,大白天怎麼可能見鬼。
恐懼之餘,陸棠樾遲鈍的大腦也終於開始運轉起來,對麵的青年有影子,腳也挨著地。
她的眼珠動了動,想到另一種可能,麵前這個人莫非跟她一樣穿越的。
不過……
看這氣勢,確實比小侍衛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陸棠樾是個好色的人,她打量著青年的麵容,原本降入冰冷的情緒又情不自禁開始沸騰起來。
反正一樣的臉,而且這個好像更吸引人。
腦海中思慮不過一瞬,她麵上直接掛起深深的歉疚,臉上的心疼恰到好處:“你一定是怪我沒去找你,我當時實在是抽不開身,但是你回來我真的很驚喜,這件事就過去了好嗎?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陷入任何危險了。”
總之,先穩住人再說,甜言蜜語哄一波。
見狀,封塵緩緩皺起了眉。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風長鈺聞言,突然上前幾步,一把拉住陸棠樾的手,麵上的恐懼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凜冽的殺機。
他直直的看向封塵,嗓音發寒:“不管你死沒死,也不管你是誰,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兩次,低賤的奴才,也敢妄想待在我的女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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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憋著不敢說話的008聽到這,終於忍不住開口,嗓音帶著濃濃地憤慨。
“哈?他腦子有病吧?嘿,我這小暴脾氣,他哪隻眼睛看到大佬要跟他們玩那什麼幾p了,這不簡直純純的侮辱人嘛?”
“他自己愛當條魚,就覺得別人都跟他一樣,真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麵是不是長滿了水泡——唔!”
008的聲音戛然而止,它繼續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了。
大佬居然,給它禁言了!禁言了!言了!了!
大佬從來沒有這麼對過它!
008恍若深閨怨婦一樣幽幽地看著封塵,卻被被對方無情的無視了個徹底。
封塵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的兩人,深沉的眸子裏似有風雲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