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昨晚給你上藥時壓的。”賀燁不解風情道。
蘇煜停頓一瞬，哦了一聲，依舊毫無正經，“那三殿下可有給我的肩膀上藥啊？”
“給你撅折了綁一起可好啊？”賀燁被惹紅了臉，作勢就要上手。
蘇煜趕忙縮著脖子求饒，“好了好了，我認輸，真是，一個小於於逗不起，一個賀霄木不經逗，這麼多年真是苦煞我也。”
賀燁不管人說什麼，正經問道：“說起這個，這次來怎麼不見於琛跟著？”
“他母親病重，我叫他回西境了。”
剛說著，石述掀起簾子走了進來，手上還夾著一封信，“西境於琛寄來的，剛送到府門上，我正巧遇到，就拿進來了。”
蘇煜一喜，趕忙探手去拿，卻被賀燁壓住，“我給你念。”說著接過了信。
然隻草草看過一眼，賀燁便沒了聲音。
“怎麼了？信上寫了什麼？”
石述也探頭過去，便看便念道：“家母病逝，琛得父命在家守孝……西北各部集結進攻邊境，大軍調動之際被西南突起的古麗族斷了西南糧道！”
“什麼？！”蘇煜聽罷驟然撐起身子，不顧後背疼痛搶過信去，“這古麗族是從哪冒出來的，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是南疆毒寨獨立出去的一波勢力。”石述突然開口道：“他們一向隻同其他毒寨內鬥，試圖吞並所有寨子一方獨大，怎得會突然將矛頭轉向西境？”
“先不管什麼原因了。”賀燁應機而動，提筆磨墨，畫出了個全國糧道草圖，“你們看，現下除了西南和專供北防的北方糧倉，就隻剩下中原三支，源平受災嚴重，暫且除外，隴武和常關兩州的糧食加起來應當可以供西境支撐一段時間，王爺，煩請增派西南兵力，助西境打開糧道。”
石述點點頭，“我這就上折子請求支援西境，先讓西南的駐軍探探情況。”
然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急切的通報聲，一將士閃身而進，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王爺！幾座大寨突然合力與古麗族包圍了西南山區，西南駐軍損傷大半。”
石述手中毛筆霎時折斷，“好啊，原來是想起來聯手了，主力軍在何處？”
“宿州以南。”
“等等！”賀燁驚的起身，“宿州，好像是皇兄的封地！”
“宿州兵力幾何？”蘇煜咬牙仰著脖子問道。
“不過一萬，大多是些朝廷派的兵，不通毒術。”石述換筆急書，同那將士囑咐道：“本王給你兩令，著東，北兩地駐軍先行支援，西南殘軍繞林而行，絕力包住叛軍，我親帶主力隨後就到。”
“是！”將士拿令退下了。
“二位，軍情緊急，不便相陪，告辭。”石述草草一禮就要走。
賀燁趕忙將人叫住，“王爺可否帶我同去？”
石述皺眉，“殿下跟去無用，不如待在王府安全些。”
這方剛拒絕，趴著的蘇煜又開了口：“王爺可熟悉西南往西境的糧道？”
“不甚熟悉。”石述回道。
“那煩請王爺給我一隊熟悉山路的將士，由我主帶穿插入後，攪亂古麗兵力，解開糧道，再同西境駐西南兵力合力圍剿各寨叛軍。”
石述猶豫之際，蘇煜又道：“我兒時跟著運糧官下過幾次西南糧倉，且前不久同老王爺在沙盤上演習過百次，對糧道周圍的地形再熟悉不過，王爺可以放心。”
“你要多少兵力？”石述不再猶豫，當即問道。
蘇煜心下暗算一番，說道：“五百即可。”
“我會對外宣稱你生了重病，不得已搬去了青兒師傅處調養，你可放心帶隊前往。”
“多謝王爺。”
二人一來一回之間，已經完全將賀燁排除在外。
等石述走遠，一臉不悅的賀燁湊到蘇煜跟前，“南疆王不讓我跟去，我便跟你去。”
“這次不行。”蘇煜果斷拒絕，“打仗並非兒戲，時刻都會有生命危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殿下身份貴重，容不得一點閃失。”
“皇兄被困，朋友又要帶傷涉險，我怎可安然待在此處。”
蘇煜依舊沉默不語。
賀燁正欲再辯，張了張口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再堅持。
幾日後，勉強傷好的蘇煜帶著五百名士兵從藥山出發，一路鑽山入林，悄然向西行進，隻是他沒注意到的是，從剛開始，隊伍最後便混進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