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
後土實在想不通:“玄冥,你說,人怎麼能壞成這樣啊。”明明是一起並肩作戰的人,明明有那麼多美好的曾經。
搖頭,玄冥也不知道。
這世間本就是各自下雪。
各人有各人的隱晦和皎潔。
“走吧。”玄冥說。
“嗯。”後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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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先前的一段插曲,往後同棺、挖人都經曆過分順暢。
但祝融和共工著實有些狼狽。
徒手把句芒從土裏挖出來的。
用祝融的話說就是稷下學院的規矩該改改了,六係各不相通什麼的陳年老矩早該廢除了,天庭就是各司其職什麼的分的太開,就不能什麼術法都讓他吃嘴裏嗎,精通一行能辦的事兒實在是有限啊。
關鍵他還是個戰士。
那普通仙法學校也教隔空移物了吧。
氣死了。
好在棺材裏邊兒幹淨,句芒是沒吃什麼衣衫襤褸的虧。
共工翻手引線,早也顧不得這些虛有其表的了。
“有消息嗎?”祝融盯著共工手中的線,一直未有分神。
“....”共工分神,訓了一眼。
祝融沉默,是他著急了。
偏頭。
句芒用眼神安撫。
直到感受到栓靈線的波動,共工才複抬眼,看向祝融帶著歉意。事出從急,他沒想那麼多。
祝融搖搖頭,他不介意。
早就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難道還為這種事情掛懷麼。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哪?”句芒問。
“跟著我。”人生地不熟說不出來在哪,共工隻有三個字,卻已足夠的叫人的放心。
為人處世,越來越有令人信服的力量。
三人沒有停留,掀風過林梢,奔赴的很快。
趕到的時候看見月芙燭一身傷。
玄冥半身血衣。
後土滿目愁容,仔細看,眼睛倒還有泛紅的意思。
祝融真的覺得很刺眼睛。
受傷的人都一聲不吭,撐得臉色蒼白,沒有受傷的也好像都暗含心事,卻都有了自己的考量,不再想著一吐為快。有時候他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走著走著,每個人都好像成為了獨當一麵的大人,明明他們尚還年輕,明明可以喊疼,明明可以互相取暖也可以互訴心事互求安慰。
明明在靜謐森林裏,他們也不是這副模樣。
月芙燭會哭,共工會笑。
玄冥會普及他的係訓,後土會跟他稱兄道弟,句芒也沒有這麼沉默寡言。
“沒事吧?”祝融過去,看了看玄冥。
“無事。”玄冥搖頭。
祝融伸指頭,點了點玄冥的傷口。
著實沒料到這麼一手,玄冥當即一聲悶哼撬出口,皺眉,看著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