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南的河穀在初春總是靜逸的。長年被河風侵襲的岩壁,讓兩岸原本不高的山壁,裸露了大片的岩石。幾份鮮嫩的青綠夾雜在岩壁間,是崖上仿若要枯死的小樹發出的新芽。枯水期和人工大壩讓原本就不怎麼寬闊的河床顯露在外,如若換個地方那潺潺的水流定會讓人以為不過是條小溪的錯覺。
一個年輕的背包客的身影,在河床的鵝卵石間輕快的跳躍著。
年輕人叫鍾天宇,男,今年23歲,身高1米68。在現在這個社會屬於三等殘廢。板寸頭下的那張臉實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不算瘦可身上也沒什麼分明的肌肉。除了牙還比較白,皮膚還算有點保養,實在沒什麼優點。他和大多數現在的學生一樣,大學畢業就失業的待業青年。留下張紙條說要出門散心,春節剛過就背上背包上路了。
鍾天宇這次旅行不過是躲躲家裏人的嘮叨,剛畢業的他,爸媽就又是給他參謀工作,又是給他介紹相親的,弄得他好不尷尬。太過的關心讓有點內向**的鍾天宇內心過於的負壓了,在好友的提議下他背起了背包決定獨自旅行。之所以選擇川南因為大山裏信號不好,沒那麼多短信電話的騷擾,另外離他家也不算太遠。
鍾天宇是巴蜀陽縣人,到不擔心口音什麼的聽不懂。一個人坐車到了嘉州的前維縣,找準了西南方向就沿河而上。
今天是他出門後的第九天,前幾天沿河走還有不少的鄉鎮,隨著越走越遠人煙也就逐漸稀少了起來。基本早上出發走到下午接近晚上才能遇到鄉鎮了。因為沿河又是枯水期,到也不會當心露宿的時候有太大的危險,何況前幾天都能在傍晚走到鄉鎮上。畢竟幾天的時間還不可能離開人類文明太遠,尤其是在這個人口最多的國度。
大晴天在初春是難得的天氣,雖然陽光還不夠暖和,但是卻也能稍微的驅散河中的陰冷。鍾天宇停下腳步看看時間快中午了,準備做午飯。在河岸邊的緩坡上扯來些幹幹的野草和去年冬天未曾掉落的枯葉與枯枝,隨便挑了塊背風的巨石後麵升起了火。
從背包裏拿出個不鏽鋼的大飯缸,找來兩根粗樹枝,用鐵絲給固定好就架到了火上。再拿了瓶之前鎮上雜貨店裏買的一元一瓶的礦泉水倒了進去。
雖說在河邊,可他還是不敢直接用河裏的水,您問為什麼?從上一個鎮子過的時候,鍾天宇就看見或黑或綠的生活汙水就那樣流進了河裏。河水看上去還算可以,可想到那個畫麵還是不喝為妙,最多能洗洗手。
簡單的煮了包泡麵吃,把火堆弄滅,再弄來點河沙給蓋上。確認不會引起火災,這才拿起餐具跟河邊洗了洗。
洗完餐具轉回巨石下收拾背包,突然腳下踩到了鵝卵石上的青苔,順勢一滑,腦袋就向著擋風的那塊巨石撞了上去。
腦袋正好磕到巨石上,撞破了頭。一手拿著飯缸扶著巨石,另一隻手正好搭在背包上。
鍾天宇剛要爬起來,迷迷糊糊間隻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就暈了過去。
白光過後除了被河沙蓋起,還有些微熱氣冒起的火堆,哪裏還有什麼巨石和人,巨石原來的地方卻留下一個深深的大坑。
鍾天宇做了個夢,一種浩瀚神秘的氣息一直在他周身壓抑著他,腦袋很疼,除了碰到了頭的疼痛,就像是被人在腦袋上開了個縫,硬生生的把某樣東西給填塞進去似的。夢裏有各種顏色的光點,雜亂而斑駁。還有各種各樣的不同顏色的符號或者圖像不斷的閃現。夢裏他就那麼一直清晰的看著光點和符號的閃動,但是感覺全身無力。仿佛要迷失在一方世界中。
在他快要迷失的時候夢結束了,他人也醒了。
迷迷糊糊的想睜開眼,想用手按住疼痛欲裂的頭,可是沒有力氣。感覺全身乏力,一動也動不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累和酸脹席卷全身。然後頭一歪又一次暈了過去。這次暈過去沒有再次做夢。
過了好久好久,饑餓和頭疼讓他再次醒來,迷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神秘的空間。
空間裏除了掛在手邊掉在地上的背包和不遠處的飯缸。剩下的隻有許多微弱的光點在整個空間裏在閃爍。
鍾天宇感覺全身酸疼,衣服和皮膚像是被汗水沁透,幹透之後被粘合在了一起。費力的撐起身子,把掛在手邊的背包拉起來背在身後,然後仔細打量起了這個地方。
這裏看上去像是個孤立的空間,上下左右完全由各種光點組成。鍾天宇感覺自己仿若置身在浩瀚的宇宙之中,看著遙遠的星宇。整個空間就好像懸浮其中。
但是身下傳來的實實在在的和地麵接觸的感覺告訴他,這裏是某個空間。而且身邊不遠處的飯缸也給了他一點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