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救知道自己出車禍了,身體飛出去的那一刻,意識是清醒的,清醒到足以看清路人張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顆鵝蛋。
時間被無限拉長,記憶如走馬燈般襲來。
剛出生,家裏便請了個法師給他取名,無人可救,就叫無救吧,或許是命不該絕,公安局打錯了字,成了元救。
大師得知後,專程跑來看了他半日,最後道:罷了,就這個名吧。說完便施然而去。
章元救醒來便是在一個風月場所。
一張清秀的男生臉,從他麵前一晃而過。
“呦!林哥醒啦?怎地喝醉啦?以前不是千杯不醉的嘛。”
這聲音刺耳得很,章元救看到了塗著紅唇的女人,白著大臉湊了過來,突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吐了。
女人滿臉委屈,“林哥,您是不是討厭我?”
旁邊幾個人聽到動靜看了過來,一臉幸災樂禍,“於姐,這不是討厭你,這是惡心你啊!惡心吐了!哈哈哈哈。”
其他幾人附和著,於姐嗤笑,“惡心?你們他媽的求著我讓我陪的時候惡心嗎?”
也許是女人的眼神過於犀利,幾個人不再作聲,當然也不敢去打擾章元救,悻悻離開,找別的樂子去了。
章元救剛吐完就有人過來打掃幹淨了,還噴了香水,章元救想,服務還行,回去五星好評!
打量起四周環境,可真是大膽!
娛樂區的真皮沙發上春光外露,香豔極了,男女大可滾作一團卻不會有人覺得不適,甚至吹著口哨鼓舞著男人趕緊上,賭桌上的情景更是香豔刺激,男人身邊有幾個男人或女人作陪,女人也不遑多讓,身邊男男女女盡情滿足對方的欲望,氣氛一直在高潮,很少有回落的時候。
這合法嗎?
章元救腦子裏蹦出這麼一句疑問。
【當然不合法。】是個正太聲音,還有些機械感,而且這麼吵鬧的環境,聲音卻清清楚楚,就跟在他腦子裏似的。
【就是在你腦子裏。】
章元救在腦中嚐試和他對話,“你誰啊?”
【先找個安靜的地方,這兒吵得我腦殼疼,還辣眼睛。】
章元救無語,這個生物,有腦子還有眼睛,想象不出來,他也不喜歡這裏,先離開再說。
在這裏隻有欲望和利益,身邊還有個看著還未成年的男孩撩撥,一杯酒下肚,順了根煙,說去上廁所。
再晚走一步他怕男孩把他吃了。
本來以為是暗示的男孩,一個轉身,哪裏還有林防的身影。
也得虧他得曲文正的信賴,曲文正見狀對那個滿臉欲色且長得不錯的男孩勾了勾手指,男孩會意過去坐在了曲文正的腿上。
曲文正揉搓著男孩柔軟的腰部,一臉惋惜:“看來林不喜歡你這款啊?”
男孩知道曲文正的言外之意,一雙小手不安分的亂動,身體不時磨著曲文正的下肢,不過一會兒,曲文正便忍不住享受了起來,呼吸都跟著急促了。
曲文正捏著男孩的下巴,“你是想在這兒還是屋子裏?”
男孩唯唯諾諾一臉潮紅,小聲道:“屋裏。”
曲文正滿意的雙手托著男孩的屁股,時不時揩一把油,在一陣起哄中將男孩抱進了屋內,門關上,將男孩的嬌喘聲一並隔絕了。
“喂!芳姐,曲文正抱的那個不是給林防找的嗎?怎麼自己用了?”
娛樂區太過熱鬧,不得不用喊的,長臉男人抽著煙,對著對麵的人喊著,對麵的女人一臉媚態,手上打牌動作利落,沒有一點停頓。
女人冷笑:“嗬,曲哥的就是林防的,誰用不一樣?趕緊的,還打不打了?”
長臉男手裏握著牌,下流一笑:“哎芳姐說的對,反正是被上,被誰上不一樣,哈哈哈哈”
戚芳瞥了一眼對麵的人,眼裏看不出喜怒,手上的牌一出,完全沒有給對麵還手的餘地。
“芳姐當莊家,完全不給我們還手的餘地啊!”
“芳姐厲害,組織裏怕是沒有能贏芳姐的了!”
戚芳在心裏補充道:有,林防。
兩個組織裏的兩個堂主跟著吹捧,對麵的長臉男鼓掌稱讚,旁邊的兩個豔麗的女人給長臉男按摩著肩膀喂著葡萄,長臉男一臉享受狀,跟戚芳告別後左攬右抱帶著兩個女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