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野碩哉當然知道招核在說什麼,當然就是把矛盾轉移啊,南洋的印尼政府蘇加諾、南詔的保大皇帝、偽滿的溥儀、以及震旦民國的高宗武……這些地方的土還是有點低,得再刮幾層好讓天再高幾尺。
“至於北方戰線,你們暫時不要動他,蒙兀的戰事也給我聽了,我也發電讓牟田口廉也少發癲,他現在應該不會給你添麻煩,你在大政翼讚會裏專心對付那些在野的。”
“發生了什麼事?”井野碩哉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問題的不對。
招核反手丟給他一份憲兵隊獲取的情報。
【此時,澀穀(很多人會打字成涉穀)】
澀穀,繁華的商業街,東京23區的一部分,這裏接近著整個重櫻經濟的心髒,是比證券交易所更好看清重櫻經濟的晴雨表存在。
一個穿著黑衣的棕色卷發男人捧著一杯帶著竹簽的關東煮坐在街道的長椅上,靜靜注視著這條街道,這條街道承載著他進行24年的諜報工作的一點一滴,他哈出一口白氣,似乎是感歎時間流逝之快。
街道兩側是現代化的水泥商鋪一排排鱗次櫛比在前,穿金戴銀濃妝塗抹著的時尚男女在商鋪麵前晃悠著自己身上的口紅妝容,商鋪招牌上終究不滅的霓虹燈散發著光暈,高聳入雲的大樓燈火通明仿佛能聽到燈火內的社畜在對著電話點頭哈腰的姿態,玻璃櫥窗的燈光也照射出行人的匆忙和焦急,一疊一疊又一疊將整個城市描繪成一個醉漢的角色。
這個時代是屬於重櫻的,卷發老男人這樣想著,他胸口老舊的記者證裏年輕的帥小夥證件照仿佛也在向他勸說這一點。
看看這條街道,在奪取山城之後的一年,這裏原先開著的團子屋老板將團子屋裝修成了自助餐,成為澀穀地區第一個開自助餐的餐廳,結果一炮而紅,東京的人們當時就是穿過五六裏地步行也要手握著皺巴巴的鈔票爬到店門前用空蕩蕩的肚子塞下自己能塞下的一切食物。
再過去幾年這一條街都是自助餐廳,而店老板也悄悄把餐廳再次裝修,改成了素食餐廳,他的分店則改成了白天歇業晚上開工的深夜食堂,當時人們還在笑他傻,因為重櫻的人都因為戰爭窮到怕餓到怕了,連大米飯都不敢多吃的地步,他居然敢如此好膽。
直到最近幾年,越來越多的辦公樓建起來,越來越多打著西裝領帶的白領出現在東京,東京的證券交易所也成為了世界經濟的引擎之一,工廠也一片一片如種下的種子深根發芽一般鑽地而出,工人和社畜在夜間工作完後來深夜食堂美美吃上一大碗熱乎的飯菜也讓老板賺的盆滿缽滿。
人們才意識到那個老板真是幸運,亦或者說真是大膽。
得說那個老板真是敏銳,男人心想,說著端著關東煮進去店裏。
店裏果然匆忙,在烤台前翻動著一堆燒鳥串的老板光是擦汗的功夫都沒有,見到男人來了,恭恭敬敬鞠躬:
“老板好。”
“嗯。”男人不鹹不淡坐在一個早就擺好空出來的單人櫃台前,淡淡喝了一口櫃台上的玻璃杯水,等待上菜。
好在那個老板是我。
男人習慣性地觀察周圍的陌生人,完全無視著周圍人那副微妙的表情,他出於職業習慣觀察陌生人的行為,比如說在經濟下行的時候,他就觀察到女性更喜歡塗口紅、男性更喜歡戴帽子和剃胡須剪頭發。
現如今是經濟上行期,女性背著昂貴的包包,一隻手牽著一條寵物,亦或者是在桌前和染發戴表的男人談論著新婚旅行該去夏威夷還是悉尼海灘。
隻是老板給男人遞過去一張帶油漬的報紙,男人裝作把這東西當抹布擦了擦桌麵後隨手塞入口袋裏,淡定吃完燒鳥串,再沒和老板做什麼交集就這樣離開前往自己的別墅。
身後跟蹤的特高課和憲兵隊在男人離開後迅速清場,可什麼也沒找到,隻能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
當男人在路邊同路人一般揮舞著十元日元的鈔票(此前我們說過,大頭兵一天日薪三日元)喊來一輛出租車後送自己到了自己的別墅。
當到了別墅後,男人也終於揭露出自己的真實麵目——
遠東小組唯一的幸存者——佐爾格。
“這封情報……從重櫻特高課那裏悄悄拷貝來的,算是三手貨,得把這份情報發給中央。”
而這封情報則是關於日珥曼帝國的,準確來說和俄羅斯也有關係。
【在昨天淩晨三點鍾,莫斯科專員轄區東部衛戍部隊、保盧斯堡,烏拉爾山脈一帶大批蘇軍遊擊隊向日珥曼俄羅斯的專員轄區發動了攻擊,目前已經確定十有七支部隊被殲滅】
【同時烏克蘭專員轄區內,大量遊擊隊向當地發動了大規模、成建製的有組織破壞行動】
【波羅的海三國內部也發生城市暴動、工人罷工、學生罷課事件】
【按鈕:俄羅斯的龐大耗幹了日珥曼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