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開始也擔心這個工程到最後會不會變成一個麵子工程，為此還想辦法勸蘇書記停下來。”華西列夫斯基這邊也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事。
說糗事也是盡可能拉近各方距離感的辦法，現如今既然有了雙方共同坐下來說話的辦法，那麼就是出賣自己那基本上不值幾個錢的麵子也要想辦法把李德看到人革委方麵的做出的努力，讓他堅定支持蘇佐的工作並且把隊伍拉到認可人革委這邊來。
“這我就真不知道為什麼了……按理來說吃雞在震旦來說，過年都未必吃得上，當初保護我的幾個紅小鬼當兵後晚上做夢都夢到自己在吃饅頭吃到飽，吃雞對他們來說太奢侈了。”
“況且遭遇災年的話，你要是拎著剛剛那一袋子雞肉給那幾個紅小鬼，就是個地主老財他們也會死心塌地給他打一輩子工。”
畢竟那個時候人都養不活，一個小孩出生，如果是男孩最多吃點米湯（母親因為家裏孩子多自己營養不足沒多少母乳）女孩子看命數咬咬牙挺過去，挺不過去就扔掉賣掉丟在路邊。
“圖瓦早就解決了地主老財，就是蘇魯克和富農問題，實際上這東西啊，我擔心賣不出去。”華西列夫斯基說這個問題，手指敲敲桌麵。
“賣不出去……為什麼？”
“是烹飪的時間和成本。”
柴米油鹽醬醋茶，為什麼柴列在第一位，當然是因為生吃的能量轉化率最低，不會真有人以為吃生食是什麼好事吧，生吃可不是什麼高端人士的選擇，實際上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吃生食也不怕吃出寄生蟲和重金屬還有給自己染病。
因此蘇佐也開始推行推行一種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在農村和城市裏都推廣開來的機器——壓煤機，當然不是現代這種還需要電力供給一次能壓製出五六個、重量至少在上百公斤的大機器，實際上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手腳並用的打氣筒，活動拉杆加上鏈接拉杆的鐵杆以及最下方的圓筒模具，將篩好的煤灰加點水和黃泥（這樣不容易沾上模具）用兩個拇指用力擠壓活動拉杆手柄，將蜂窩煤推出模具倉，堆積起來晾曬兩天（晴天）就基本上能用了。
壓煤機
蜂窩煤的存在使得無論是城市還是農村烹飪都變得極為容易，不知道讀者之中是否有同為農村的人，生火做飯不是遊戲裏麵丟個技能觸發元素反應就能成功的事情，就拿農村生火來說，得要有幹木頭這樣的可燃物，還需要有一點就著很快燒完負責把木頭點燃起來的助燃物，另外產生火還要想著把煙派出去，否則會一氧化碳中毒，點一次火至少半個小時以上，然後你煮個水又要五六分鍾，一日三餐都這麼搞，你就會發現你一天將盡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就拿來點火了。
這當然和蘇佐預期之中的工業化快節奏慢了十萬八千裏遠，所以這個時候就應該狠狠學習法蘭西先鋒國的理念：
更快！更快！更快！更快！更快！更快！更快！！！
在蜂窩煤和全新的煤爐的出現，點火的時間也由原來平均兩個小時降低到十五分鍾，固然不及電磁爐，這樣的效率讓圖瓦無論是鄉村民眾還是城市民眾滿意接受了其相當於木柴1\/3的價格，也為無人采礦機開采出來的大量煤炭副產品煤灰找到了銷路。
“這還不夠其實，另外我注意到的是大部分時候烹飪一隻雞的話，需要的是把一整隻雞切開，還要用專門的切骨刀來砍殺，有的城市裏麵的民眾不會殺雞，因此如果把一整隻雞拿去給他們處理會非常麻煩。”
蘇佐為此伸出一根手指，“所以我們仔細想了想，那麼為什麼不隻取下來雞身上最嫩最好吃最有蛋白質的部分來售賣呢？當然雞爪我們也會處理成泡爪之類的副產品，羽毛也會製作成枕頭羽絨衣之類的副產品。”
“所以所有的雞從各個國營農場和集體農莊的養殖場內出欄以後，會被運到克孜勒的屠宰場，進行統一屠宰以後，運到這裏冷凍……再通過山洞裏麵的汽車來運輸到各地市場裏麵，市場上很快就會見到一袋袋已經切好並且凍好了的雞腿肉和雞胸肉。”
大約過去了三十分鍾，咲夜很快就端上來了一盤金黃色還沾著些許黑胡椒粒巴掌大的炸雞排，以及泡了豆瓣醬和辣椒粉醃製五分鍾的雞腿肉三明治，還有一小鍋雞骨頭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