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傷員,雷澤諾夫一等兵,你們這裏傷亡如何?”從後方來到碉堡內的是一隻手拿著速記本穿著水冷式重甲的青軍女仆。
水冷式重甲
“我們二號碉堡內目前輕傷兩人,我和八個老兵有繼續作戰的能力,請指導員下達命令。”
“辛苦了,諸位。”青軍女仆似乎很滿意於雷澤諾夫的表現,從後麵的雪橇拉著一箱子的補給,大部分都是彈匣和手榴彈,隻有二十個罐頭以及一個新鮮的蘋果,新鮮的蘋果沾著火藥煙難以掩蓋其的鮮豔。
“……”雷澤諾夫接過蘋果,隨後將蘋果遞給瓦西裏。
瓦西裏也不伸手去接,雷澤諾夫咬了一小口啃了一點才接過蘋果。
瓦西裏看到紅彤彤的蘋果後,用酸痛的麵部肌肉擠出來一個笑容:“我們好像沒有新年後吃蘋果的習俗,就讓其他人吃吧。”隨後便用著酸痛的手用力抬起來,打算交給下一個人。
乃裏古翼重重搖頭:“俺爹和俺都沒見過這玩意,你們吃吧。”隨後把蘋果遞給下一個。
最後蘋果在一個接一個的轉手中,每一個人啃了一小口,兜兜轉轉回到了雷澤諾夫手裏,還剩下半邊完好無損的蘋果,以及一邊幾乎啃到隻剩下一個露出半顆蘋果核的蘋果。
“你們啊……難得的水果都不吃,是不是傻……”說著女仆就開始坐在射擊台前用罐頭刀撬開鐵罐頭,開始在前線做飯,再用瑞士軍刀將剩下半個蘋果切成小塊平均分給罐頭裏麵。
用防風火柴點燃罐頭配套的一小塊高純度酒精,把鐵罐頭放在鐵支架上作為鍋來使用,罐頭裏麵是堆集如小山一般的紅燒肉、以及散發著穀物香氣的黑色飽滿顆粒幾乎能一顆一顆數出來的蕎麥飯、再加上生石灰製作的簡易加熱包混雜著融化雪水泡著的紅茶包。
這就是戰鬥了一天的飯量,一斤半重的紅燒肉蕎麥飯加一杯半不可續的紅茶。
其實每一個人都怕死,都怕沒法活著回家,隻有沒有經曆過戰爭的人才會覺得軍人就是在槍林彈雨之中如古代騎士一般浪漫砍下敵軍將領的人頭,成為無數人擁簇的英雄。
可大多數軍人想的隻有活下去,在屍橫遍野的屍體堆裏直麵戰友的死亡,帶著死去同袍的遺願活下去。
完好無損的回家,撫摸著莫斯科古老城牆的一角止住熱淚後,有一間自己的房子,娶一個和自己情投意合的妻子,這才是大多數人內心的想法。
大口用帶叉口的勺子不停把剛剛從出爐的蕎麥飯混雜著紅燒肉吞吃下去,一眾草原方麵軍的戰士仿佛餓死鬼附身一般,大口咀嚼著,雷澤諾夫和瓦西裏在照顧那兩個受了傷的越東者傷兵吃飯。
“草,雷老大,鬼子上來了!”正在觀察口前吃著罐頭飯的莫修傑大喊著,隨即端起長槍便要開火。
“蘇卡不列的鬼子,吃個飯也不消停!”
“碉堡內把機槍轉移走,轉移不走的軍火箱扔到防空洞裏用軍用炸藥引爆掉!”西卡留斯頂著一身血的軍服和攜行具過來,指揮著碉堡內的防禦部隊轉移裝備。
“不要吝嗇這些補給品,後方還有充足的補給,大家撤退。”青軍女仆也果斷扔下罐頭,其他人也罵罵咧咧往嘴裏如鬆鼠塞滿了腮幫子後才罵罵咧咧帶著武器往後撤退,雷澤諾夫和莫修傑留下掩護部隊轉移。
“嗖——嗖——轟轟轟!”
後方的炮樓不斷對著遠處的鬼子火炮對射,炮樓的火炮數量不過是大約十二門小口徑迫擊炮加上兩門120mm迫擊炮,好在處在半山腰位置分散開來居高臨下的炮樓在炮戰之中極難被摧毀,在炮戰之中位置是非常關鍵的,因為調整火炮進行射擊需要數學物理學極好進行推算發射藥量和炮彈軌道,可能在戰鬥中僅僅因為要多調整一下發射藥的量敵人的炮彈就砸下來先把你給幹掉了。
目前來說隻是鬼子火炮頂著損失繼續壓製著炮樓不讓炮樓對散兵阻礙。
鬼子穿著沉重的昭和五式軍靴腳踏在凍土和彈坑上,一步一步往上前進,壓製火力隻有五六衝和少量的六三式步槍在進行掩護任務,火力密度也比此前要衰弱到了幾乎十分之一的地步,也沒有重機槍和通用機槍,於是大批的輕步兵鬼子在彼此掩護情況下緩緩前進。
太陽逐漸落下,陰雲仿佛一具沉重的棺木牢牢壓住著戰場上的每一個人,山脈下,群星之下,人與人的廝殺就隨著入夜正式開始。
【第一天白日,草原方麵軍戰鬥減員為178人,鬼子方麵戰鬥減員為32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