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直播之後,安白憶去了很多地方,去看了西藏的布達拉宮,去了彩雲之南的大理,去看了祖國的首都等等。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跟團旅行,走完了一圈以後才終於是回到了老家的小縣城。這些年父母都隻知道他是在互聯網公司工作,具體做什麼卻是知之不詳。
老家的小縣城很小,小到到處都能回想起記憶深處的回憶,卻又很大,大到8年間再也不曾碰見過她。
安白憶沒有提前跟家裏人說什麼時候回家,所以開門之後家裏卻沒人,估摸著又去哪家串親戚去了。打開自己的房間,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房間裏還是收拾得幹幹淨淨,看得出張阿姨應該是經常有打掃。衣櫃的最下層有個上鎖的櫃子,裏麵裝著一個日記本,一張褪色的大頭貼,以前流行拍大頭貼,安白憶偷偷保存下來的。櫃子最裏麵還有幾本早些年流行的言情小說,靜靜的躺在角落裏。
用手摸了摸日記本,又看了看大頭貼上笑臉如花的女孩,安白憶微微的笑了下,分不清是笑意多還是苦澀更甚。一幕幕仿佛都還在昨天,可他卻已經站在的時光的這一頭,不知不覺也已經喜歡了鍾玥玥10年有多。他在北京的時候,瑾寧打電話來說鍾玥玥快結婚了,問他要不要去參加婚禮,他在又走了兩個地方之後,終究還是結束了旅程,回到了老家。
曾經的安白憶深深的喜歡鍾玥玥,卻又因為自卑而不敢表白,在高中鍾玥玥第一次和男朋友分手之後找他哭訴時,他和她約定,如果我們到30歲還單身,我們就在一起,我來照顧你。明明他恨不得立刻就將鍾玥玥擁入懷中,卻又傻傻的將時間約定到了30歲,現在想來,挺好笑的。這些年來他一直單身,應該也是有一部分這個約定的原因吧。
而如今,他大概是真的沒有機會了吧。
鍾玥玥大學時曾打電話和他哭訴,要是有一個人也能心裏隻有我一個人,滿眼都是我,那該有多好啊! 那時候的安白憶一無所有,還從學校退了學,引以為傲的成績變得一無是處,他依舊沒有敢開口。隻是在事後在QQ空間發了一條僅一人可見的說說,一天之後便是將其刪除“我眼裏一直都有一個人,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再不曾忘記。” 安白憶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也許是看到了,卻不知道那是他對她的告白,也可能是看到了,也知道那是他的告白,但卻當做沒看到,還有可能就是根本沒有看到。
再之後他們因為一些誤會,鍾玥玥刪掉了他的聯係方式,他也再沒有用常用QQ加過她,隻偷偷注冊過許多小號添加她的好友,她卻從來不曾同意,再後來甚至關掉了好友添加。再到後來流行起了微信,終是失於人海,隻有偶爾通過瑾寧才能知道一些她的消息。
日記本上有許許多多他在難過時記下的思念,在逆境中的掙紮,以及對她如海洋一般的思念。10幾年後的今天,再回想起這些事,胸口還是會發酸,他已經分不清這是執念還是愛了,分不清自己放不下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