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庭覺得納悶，而且還是非常非常非常地納悶，因為自己都那麼主動了，趙以昂那家夥居然還能把持得住？
真想現在就拿一麵鏡子來照一照，看看自己的臉是不是變醜了。
又或者是，趙以昂那家夥瞎了。
明明那麼好的機會就放在他的麵前，趙以昂居然……
事實上，顧清庭就隻是醉了一小會兒，畢竟他那時候喝的酒是果酒，就算濃度再高，也不可能喝得不省人事。
所以，在趙以昂抱他的時候，顧清庭就已經醒了。
但是顧清庭並沒有告訴趙以昂，而是一直在趙以昂的麵前裝醉。
令顧清庭覺得匪夷所思的是，趙以昂這家夥實在是太冷靜了。
被人親了，居然還可以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無趣……”顧清庭冷不丁地說了出來，不打算再裝下去了。
趙以昂看著身後一臉清醒的顧清庭，整個人都傻了。
而且，肉眼可見地，顧清庭看到趙以昂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凶了。
就像是忠心耿耿的獵犬一下子變成了一隻盯住了獵物的狼。
“少爺……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
趙以昂很謹慎，雖然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但是這一次，顧清庭卻覺得自己是真的做的有些過分了。
畢竟俗話說得好，可以打趣老實人，但是不能太過火。
顧清庭難得露怯，眼神有些閃躲，此時此刻才覺得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那麼草率地在趙以昂麵前暴露。
而且剛才他還說人家“無趣”，這跟說人家不舉有什麼區別。
可是現在想這些當然是來不及了。
“我喝醉了，我亂說的，你可不要當真。”顧清庭慌慌張張地解釋著，但是卻忘了要裝得像樣一點。
在趙以昂看來，眼前的顧少爺說出來的話字字清晰，眼眸清澈，哪裏是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也就隻有之前，他自己關心則亂，所以才會被顧少爺那拙劣的演技騙了。
“我竟然不知道少爺從什麼時候學會了說假話。”趙以昂向顧清庭靠近了一步，目光卻一直盯著顧清庭的眼睛。
明明是和聲和氣地說話，但是顧清庭聽著卻像是在逼問。
顧清庭習慣了趙以昂的忠厚順從，卻沒想到趙以昂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表情，心情變得緊張又新奇，也就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微微地出了汗。
“少爺怎麼不說話了？”
“……………………”
顧清庭心想，他哪敢在這個時候說話，要是再說錯一個字，恐怕阿羊就要變“阿狼”了。
兩個人看著眼前的對方，沒有說一句話，但是眼神卻交纏在一起。
房間裏麵很安靜，安靜得都可以聽見心跳聲。
直到外麵的熱鬧打破了安靜。
是煙花爆竹燃放的聲音。
“嘭嘭啪！”“啪啪啪啪啪嘭嘭！”
還有人們一起喝彩吆喝的聲音。
“新年快樂！”
“恭賀新禧！”
“吉祥如意！”
而房間裏麵，顧少爺對他的小跟班認認真真地說了一聲——
“趙以昂，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