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個獸人拉著一張巨大的獸皮從遠處走來,上麵坐著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隨著獸皮緩緩靠近,那身影也越來越清晰。

城域帶著人走到獅戈麵前,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勉強睜開眼睛,說道:“阿父,神女來了。”

同樣是在大雨中,城域等人渾身濕透,而眼前的人卻隻有衣擺被落在地上的雨水沾濕。獅戈眯起雙眸,打量著麵前的人,眼中帶著一絲質問的意味,冷冷地開口道:“神女不是自稱是獸神的使者,來幫我獸城統一大陸的嗎?怎麼連區區的雨季會下這麼大的雨都不知道。”

隔著雨幕,劉雨詩依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雙冰冷的眼睛正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將她看穿。

她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不由自主地緩緩握緊垂在身側的雙手,努力保持冷靜,麵無表情地說道:“我隻是獸神的使者,並非獸神本身,無法預知所有事情。麵對這樣的災難,你們連這點問題都無法解決,那明年又該如何應對呢?”

她深知,一味的強硬隻會讓局麵更加緊張,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於是稍微緩和語氣接著說:“房屋倒塌了就算了吧,畢竟以這種程度的建築,根本無法抵禦明年的災難。待這場大雨停歇後,我會給你一份新的設計圖,你可以尋找更堅固的材料重新建造。”

聽到劉雨詩不斷提及明年,獅戈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他雖然心中不滿,但也不敢輕易表露出來,隻能強壓下怒火,咬牙切齒地問道:“既然神女如此說,那我們用於過冬的食物現在大部分都被雨水浸泡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感覺到獅戈的態度有所軟化,劉詩雨不由的冷笑果然,不論是什麼生物,隻要你做錯一件事就能抹殺掉你之前所有的功勞。

劉雨詩笑著道:“大王盡量把食物搶救出來,沒有也不要緊,能夠族人吃三十多天就行了。”

“三十多天?”獅戈震驚道。

這回不止獅戈震驚,就連跟著來的幾人也十分震驚,難道神女不知道十幾天之後就是寒季了嗎?

城域不由得提醒道:“詩雨,最多十幾天之後就是寒季了。”

看著城域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劉詩雨臉上的笑容不由真實了幾分,語氣輕柔但是堅定道:“我知道,不過我說三十多天後會有食物就會有。”

同時她心裏暗怨那人也真是的,為什麼不把所有的災難都告訴自己,要是說了現在自己何必淪落到被別人質問。

回想除了這次的事情之外,她確實給部落帶來了許多從來未曾見過的東西,再說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就順著她說又沒有損失,到時候如果沒有,神女這個身份怕是也能換來不少食物吧,隨即獅戈開口道:“那我就相信神女一回。”

獅戈的意圖劉詩雨心知肚明,從八歲就呆在青樓,呆了十二年,她可太會猜測人心和看人臉色了,不過她也不在意,誰才是最後的贏家還未可知呢?到時候自己怕也不是他想動就能動的了。

再怎麼不屑,她臉上依舊是標準的笑容,“好了,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事情大王在讓人來找我。”

獅戈道“好的。”隨即叮囑拉著獸皮的幾人“你們拉好獸皮,千萬不要讓神女發熱了。”

幾人齊聲道:“是,大王。”

城域拱手道:“阿父,我先送詩雨回去了。”

獅戈臉上笑的像是一個疼愛崽子的阿父一樣,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漸漸的幾人消失在雨幕中,看著前方獅戈問道:“怎麼樣藍送去山洞了沒有。”

此時的獅戈臉上哪還有剛才的笑容,他的雙眸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泊,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深邃。

守一,獅戈的心腹之一,最主要的就是保護他自己和藍的安全。

他和獅戈並肩而站點點頭,道:“公主已經送到安全的地方,屬下已經讓獸人保護她了,本來她要來看你的,不過被屬下勸住了。”

聽到這獅戈眼裏閃過一絲暖意,果然像她的阿母一樣善良,有一點劉詩雨說的沒錯,那就是藍就是自己的小公主。

——

直到第五天這場大雨才停下來,天氣才開始放晴,獸世大陸也開始出現生機。

夏悅也久違的能出來逛一逛,因為不知道那個地方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大早等水稍微小一點之後部落就開始維修被雨水衝刷的坑坑窪窪的街道,為了防止下回再遇到那麼大的雨季,幹脆就直接在被雨水衝開的溝渠基礎上固定然後在上麵蓋上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