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琦也感受出來了孫單翼的心情,他跟在孫單翼的身邊算不上很久,但是對於孫單翼的脾氣是很了解的,於是他趕忙解釋道:“將軍,我並沒有站隊伍,我隻是覺得,與其將天水國交給兩個遲早會毀在他們手上的人,倒不如選一個能擔此重任的人。”
孫單翼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陰陽怪調的說道:“那照你這麼說來,陳力就是那個合適的人了嗎?他究竟何德何能,能讓你也這般維護?”
“這個……”鄭琦語塞,可以這麼說,他之所以會選擇站在陳力這一隊,是因為他真的看好陳力,陳力不隻是他的知音,他是從心底裏覺得,除了陳力,再沒有人能將天水國治理好了。
就在鄭琦思考著該如何回答的時候,段子其早就已經將陳力的來曆和為人處事全部都細細地跟他講了一遍,這期間,段子其還特地提到過,在四個外姓王爺裏,陳力是唯一一個沒有參與這次爭鬥的。
這件事引起了孫單翼濃烈的好奇心,他挑挑眉,問向鄭琦:“你擁護的這位王爺,怕是根本就不想爭奪皇位,你又如何能代表他來拉攏我呢?”
鄭琦麵上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笑笑,忙說道:“將軍說的沒錯,王爺他確實沒有想爭奪的心,這一切不過都是我的一廂情願,我隻是覺得,隻有王爺才適合坐上皇位。”
孫單翼斜眼看了他一眼,不解地問道:“這陳力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你這般擁護?而且你為何不站在陳力的角度考慮考慮,他既然沒有參與這次爭鬥,自然是無心皇位,你又有何資格代表他來拉攏人,替他鋪好道路呢?”
孫單翼的一番話讓鄭琦徹底尷尬了起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出來,孫單翼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也沒有要開口打破這種氛圍的欲望,一時之間,整個大廳被一種怪異的氣氛籠罩著,連藏在裏屋的魏嵌離都能感覺到大廳的暗潮洶湧。
終究是沒有想到一個合理的借口,鄭琦幹脆便大方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不妨將實話告訴將軍,這些真的都是屬下一人的一廂情願。本來一開始我也是擁護太子殿下的,但是奈何太子殿下根基不穩,再加之朝中大部分都是大皇子的勢力,這天水國根本就不能落入大皇子的手中,否則不光是天水國要毀了,一直以來這片大陸之上三國鼎立的局麵也對隨之而產生動蕩,就在我暗中幫太子殿下牽線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除了力王以為的其餘三個外姓王爺都在暗中暗自培養著自己的勢力,這樣一來情況就更加不妙了。那三個王爺,雖然各自有各自的勢力,但是卻根本沒有一個是能獨自挑大梁的,放眼望去,整個天水國最合適的也唯有力王了。我曾經找過他,試圖說服他,但是他卻拒絕了,現在情況越來越緊急,所以我隻能除出此下策。”
孫單翼一直緊緊的盯著鄭琦,在看到他臉上的神色都是一臉的凝重和認真,看不出來撒謊的成分以後,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道:“那你為何會選擇來找我?”
鄭琦抬頭看了孫單翼一眼,又說道:“因為將軍對天水國的影響是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了,如果將軍出馬,也許真的能說動力王。”
聽著這話,孫單翼又陷入了沉思,從他那緊皺的眉頭根本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什麼,鄭琦也不敢再多嘴,最後,孫單翼低聲歎了口氣,衝著鄭琦說到:“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終於等到孫單翼鬆開,鄭琦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於是跟孫單翼做了一個簡單的告別,就匆匆離開了。
孫單翼一直盯著鄭琦離開的方向,眉頭緊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到鄭琦一走,魏嵌離立刻飛奔出去,撲到孫單翼的懷裏,搖晃著他的胳膊,有些懷疑的問道:“外公,你難道真的要幫助這個鄭琦嗎?”
孫單翼看著魏嵌離嘟著嘴巴的模樣,心裏一陣好笑,便笑著問道:“怎麼,不可以嗎?”
無論嘟著嘴不說話,隻是那雙大眼睛在不停地轉動,末了,她說了一句:“也不是不行,隻是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力王陳力究竟是個什麼人,連他是圓的還是扁的都不知道,就這麼貿然答應他的話,總歸是不好的。”
話剛剛落下,魏嵌離就感覺自己身後有一道熾熱的光線照射著她的背,使得她渾身不自在,魏嵌離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卻看得白寧夕正睜大眼睛盯著她,魏嵌離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話,趕忙吐吐舌頭,衝著白寧夕解釋道:“白寧夕,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多想啊……”話越說到後麵聲音就越小,連魏嵌離自己都知道她的這句話說的有多虛偽,恐怕連她自己都信不過。
因為在她們的計劃裏,白寧夕從來都不再繼承皇位的範疇內,所以魏嵌離的潛意識裏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他,這才口誤之下這麼說了,現在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這可是當著白寧夕的麵說的,就算他平時有很大的度量,此刻聽著這話心裏也是不會舒服的。
白寧夕一直緊緊地盯著魏嵌離,在看到她紅著臉低下頭的模樣,他的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笑著說道:“阿離,不要自責,你說的沒錯,我根本就不適合做皇帝。”
“白寧夕,我不是這個意思……”魏嵌離還想解釋,她看著白寧夕臉上的笑容,先入為主的將那個認為了苦笑,結果卻聽到白寧夕說:“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做皇帝,之所以成為太子,是我和皇爺爺的一個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