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盯著奇怪女人頭上的風鈴草,她剛才好像在溫室裏見過這種風鈴草。但那是花朵,並不會發出這種真風鈴的清脆響聲。
隨著奇怪女人的動作,她頭上的風鈴草不斷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很好聽,就是有點吵。
白玲很奇怪她到底是幹嘛的?觀賞她?
這女人和研究員完全不同,這個基地裏除了穿白大褂的,就是黑色警服的守衛…
白玲走到玻璃房邊,伸出手貼在玻璃上。奇怪女人似乎有些畏縮,但很快她也好奇的伸出了手貼上,和白玲掌心相對。
很奇妙,白玲能感覺到她開心的情緒。她輕聲詢問:“你好,你是誰?”
奇怪女子眨了眨眼睛,像是聽不懂。
白玲抬頭看向玻璃房角落的監視攝像頭,又回頭看著她。“你是人類嗎?難道他們看不到你。”
白玲還要再問,此時溫室地麵上的機關門徐徐打開,有人來了。
“叮鈴叮鈴…”奇怪的女子似乎被驚嚇到,她甩著一腦袋的風鈴花,跑進林中不見了。
“什麼鬼啊…”白玲喃喃道。
穿著淺藍色基地製服的工作人員推著餐車過來。“您好,今天的晚餐是燉牛腩,白意麵和百香果醬,配餐水果您喜歡蘋果還是葡萄呢?”
“葡萄吧。”
白玲咂吧著嘴巴,這基地別的不說,夥食是真的好。而且全都是那種原生態的食材和水果。
如果不是他們想要開顱研究她,留在這裏也不錯呢。
也許是真的為了說服她,她的待遇還不錯。除了被關在玻璃房裏,其他都不怎麼限製。
應她的要求,他們在書架上放了很多關於都市的見聞、異想體、收尾人之類的資料和書籍供她閱讀。綠藻頭研究員每天還會來陪她聊天,告訴她很多都市的事。
白玲旁敲側擊問綠藻頭這個溫室裏有沒有其他人,綠藻頭表示這裏麵隻有他們研究改良過的植物,連大一些的動物都沒有,隻有兔子鬆鼠之類的。
顯然,他們無論是肉眼還是從攝像頭,都無法看到那個滿身彩繪,頭頂風鈴草的女人。
那個女人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玻璃房外,好像在觀察著白玲。很快,她的態度變得親近起來。
她不會說話,滿身彩繪的外形像是藝術家。但那總是發出清脆的叮鈴聲的風鈴草,是從她頭上長出來的。下半身僅有的幾片長花瓣型裙帶,也是長在身上的。
白玲看書的時候,她似乎也對書籍和圖畫表現出了興趣…雖然兩個人誰都看不懂上麵寫著什麼。不過白玲有翻譯器,所以不擔心語言不通。
她先看,然後用中文翻譯給她,教她自己故鄉的語言。
“你就叫風鈴吧。”白玲在地上寫下[風鈴]兩個字,然後指了指她。“fo嗯feng,勒ing鈴。”
“昏—離?”她磕磕絆絆的發出聲音。
“原來你會說話啊,這個念風鈴。會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小女孩每天蹲在玻璃房一角,和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交流,寫鬼畫符,莫名歡笑…這怎麼看,都像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精神疾病。
至少監視玻璃房的工作人員都是這麼想——恐怕這個小姑娘被關出毛病了,但綠藻頭Netzach並不這麼認為。
Netzach覺得,這個小女孩恐怕能看到一些正常人類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一直被質疑知否存在的‘魂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