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啊…”
灰狼的怒吼聲逃不過某些耳聰目明的人,包括費列羅。
眼角帶美人痣的男人笑眯眯的對女酒保說:“哎呀呀,看來失敗了呢。”
“她沒事吧?這打擊有些過了。”女酒保則是有些擔心,她很喜歡那個看起來幹淨乖巧的女孩子。
她向費列羅翻了個白眼,“老板可真壞啊,為什麼蠱惑那姑娘去說。”
費列羅:“有些注定得不到的東西,不如趁早打破妄想,我是在幫她。”
女酒保若有所思,作為費列羅的手下,她知道的更多一些。
“您是說,這個?” 她做了一個吐舌頭劃脖子的手勢。
費列羅收起笑容輕輕點頭,“灰狼活不久了。”
女酒保看向木頭人一樣呆滯的白玲,歎氣道:“唉,可憐的姑娘。”
白玲呆呆的藏在角落裏,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好不容易萌芽的勇氣和朦朧的憧憬,被灰狼毫不留情的拒絕徹底掐滅。
她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對灰狼產生好感的。
是因為他的灑脫不羈?因為他像狂風一樣衝進自己的世界?還是因為他的長相性格全部都戳在她的喜好上?
藍星有句話說,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有時候喜歡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一種感覺。
她不求長久,隻求一晌貪歡,這樣都不行嗎?
好像總是這個樣子,不管是在藍星還是在這個操蛋的奇怪世界。
“你很好,但不是我要的。”
“抱歉,做朋友比較好。”
唯一一個交往過的男人說什麼來著……對了,他說:“為什麼會有你這麼性格沉悶無聊的女人啊?白瞎這張臉蛋了。”
白玲突然站起身,像個幽魂一樣走向電梯,按了向上的箭頭。
一直在注意白玲的女酒保突然拍著費列羅的胳膊,低吼:“老板,她跑出去了!你還不跟上?”
費列羅扭過頭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再等等…”
讓這痛苦酸楚的情緒再發酵一會。
“隻要不跑出酒吧,我不會讓她出事。不然灰狼又要把我場子給砸一次。”費列羅想起往事,恨恨道。
“老板、老板…”女酒保又開始拍他。“她跑出酒吧,已經進外巷了。”
“Fxxxk!”費列羅怒罵一句髒話,抄起紫色風衣就往外跑。
指針已經是午夜2點39分——‘後巷深宵’時刻即將到來。
自閉的灰狼也風風火火的衝了出來,焦急地問女酒保:“我徒弟呢?”
“跑出去了,老板已經去找她了。”女酒保一臉擔憂,內心卻滿是鄙夷。
現在知道擔心了,剛才又為什麼吼人家小姑娘。男人,嘖…
費列羅和灰狼兩人很快在酒吧外麵彙合。
灰狼的臉色很難看,這片地域的味道雜亂腥臭,他根本捕捉不到白玲朝著哪去了。
費列羅果斷掏出手帕,道:“狗子,找這個味道。”
對了,費列羅這個騷包貨給了白玲一個手帕。這種時候,確實是幫了大忙。
灰狼很快分辨出方向,“這邊。”
白玲渾渾噩噩的走在巷道裏,頭頂本就昏暗的燈光正在一盞盞熄滅。白日裏吵鬧混亂的後巷也漸漸變得死寂一片,就像是無人區一樣。
黑暗之中總有淅淅索索的細小聲音響起,那裏好像藏著另一個世界,藏著未知恐懼的怪物,和不斷訴說痛苦的冤魂。
白玲的思緒很混亂,腦袋裏一直有什麼在對她說話,但她怎麼用力聽都聽不懂。
這聲音像是從另一個維度傳來的語言,悠遠、空泛。
嘰、嘶嘶…沙…一陣奇怪的蟲類鼓噪就在身邊響起。白玲這才發現,她已經在錯綜複雜的巷道裏麵走了很久。
酒吧呢?那麼大一個粉紅霓光燈招牌,一點都看不到了。
黑暗中傳來機械電音的竊竊私語,它們已發現了白玲…
“嘻嘻,香香的、新鮮的肉?”
“鮮美的,或許能紡成漂亮的布料?”
“能編織出好看的銀藍色嗎?像星星一樣?”
酒精的作用慢慢過去,白玲開始覺得害怕了,她顫聲問道:
“是誰裝神弄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