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仰頭噴了口煙圈看向角落。“看樂子呢?”
暗處走出幾個怪異身影,看起來很像傳說中的鬼怪‘絡新婦’,
‘絡新婦’麵部戴著隻有簡單五官的慘白麵具,身穿類似絲綢材質,反射著晶瑩光芒的黑色豎紋長袍。而下半身肢體全是蜘蛛般的節肢。
她們走路的時候上身紋絲不動,雙手攏在寬大袖子之中。隻有八條節肢在地上快速劃動…發出沙沙聲。
這些蛛型節肢由合金打造,連著伸展數米的鏈網,可撕碎擋在身前的任何血肉。
為首那個女人看起來像個普通人,但‘絡新婦’們拱衛著她。
她麵部塗著兩個紅點,嘴唇塗白漆,穿著華麗的十二單…像是從史前世紀的畫裏走出的東洋仕女。
仕女並未開口,隻是攏著袖子低頭向灰狼行禮。
左邊的‘絡新婦’發出機械電音般的板直音調:“無意冒犯,灰狼閣下。”
右邊的‘絡新婦’:“隻是來打個招呼。”
後方的‘絡新婦’:“織女說,不能失禮。”
十二單仕女禮貌的向灰狼點頭致意,一行人(蛛)靜靜消失在黑暗之中。
灰狼緊繃的肌肉漸漸鬆懈下來,他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群不人不鬼的玩意兒…”
“雖然讚成你的話,但沒有‘蜘蛛’,就沒有好布料供我們享受。”柔美的男聲緩緩入耳。
灰狼轉頭,露出牙疼一樣的表情。“你還沒死啊?費列羅。”
人如其名——甜栗色的長卷發,眼角邊一顆美人痣,嫵媚多情的狹長鳳眼…眼前的男人就像一顆酒心巧克力,散發著香醇的微醺氣味。
他甜甜的問:“你又想來砸我場子?”
灰狼下意識的揉揉下巴,從褲兜摸出個銀色煙盒扔過去。“怎麼可能,哈哈…就是找人幹點活。”
費列羅把煙盒搓開一條縫,似乎很滿意‘入場費’。向灰狼拋了個媚眼。“跟我來吧。”
他看到緊跟著灰狼的小紅帽,笑起來。“這小東西還跟著你呢。”
也隻有曾經的色收人敢把Waw級異想體叫小東西……灰狼沒搭話,一矮身鑽進破爛的酒吧大門。
酒吧通道螺旋向下,在經過兩道門禁掃描後,眼前豁然是一片醉生夢死。
醉的不一定是‘生’,夢死的是大多數。
外巷的酒吧魚龍混雜,這間也不例外,內裏沒什麼高檔設施。彙集葫蘆娃色的霓虹燈頭抽搐似的亂甩,亮度幾乎能閃瞎鈦合金狗眼。
空氣混亂的像毒氣室,各種機油味、體液味和藥物散發的神經氣體摻雜在一起……
要是放隻狗進來,都能立刻把它毒翻。
這裏最多的是劣質酒和成癮藥,還有各種奇形怪狀以供泄欲的仿生娃娃機。
來自外巷的客人們實力、素質層次不齊。用來付賬的有時多半不是錢。
有可能是客人的義肢、殘存的血肉器官、眼睛、改造武器…或者命等等。
雙眼呆滯的舞娘正在透明玻璃罩裏跳舞。她們熟稔的打開雙腿,肢體翻飛,扳成各種形狀。
但除了幾個癱軟如泥的人類酒客,她們的吸引力還沒一顆藥丸大。
奇形怪狀的‘人類’們有的紮堆聊著什麼,有的像神經病一樣互相注射不明液體,然後倒在一旁抽動…
灰狼很久沒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臉色有點發綠,還是沒忍住點開了防毒麵罩。
費列羅毫不客氣的嘲笑他,“少爺多久沒出來,巢裏都待成乖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