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猶抱琵琶半遮麵(1 / 2)

靠著茅屋的東邊,是一條小溪,他沿著溪邊的小路進了山中,其實隻算得是小丘陵。沒走多遠,他在山坡樹下找了個草地坐下了,就在這裏歇了吧,正好看月色。躺了下來,他想著:我怎麼隻是一個人在這裏,應該還有個伴的,一個很溫馨的伴侶。但是細細想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隻覺得若有所失。

月亮升得更高了,很圓的月亮,天上也沒有一絲雲彩。他隱隱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清香,是如此的沁人心脾,令他激動。他馬上想到那種是蘭非蘭的清香,正是那女子身上的味道。但是沒有一絲風,哪裏來的呢?他坐起身看了看,除了山上茂密的樹林,什麼也沒有。

突然,象耳根給琴弦撥動了一下,一種格外優美的旋律在山穀中飄過,雖然很輕柔,但是清脆。在這寧靜的月光下那聲音顯得格外悅耳。

正要側耳細聽,一陣歌聲,正向耳朵漫了過來:

清瘦的天空走失的彩雲

為誰掩蓋了一縷縷香魂

夢綻放在溫暖了角落

等待你摘下那瓣桃紅

明明說好在世事紛擾中聚首

卻為何要讓我獨自一人

將血淚風幹在紅塵中

憂傷的夜幕是潮濕的夢幻

一寸一寸的流過我的生命

………………

那般優美的歌聲將石海被觸動了,他如癡似醉。不由站了起來,向山坡下走去,遠遠發現小溪邊一個白白的影子。他好奇的輕輕走了過去,果然是那個女子!她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福分了,難道是夢中不成?再一想:不管它,在夢中正好,做夢不犯法,不妨試試去,到底是做夢,丟了臉也隻有自己知道,走在外麵照樣有臉有麵的!

石海倒有好心,怕嚇著她,便揀了個小石子朝小溪丟去,那女子聽到聲音,並沒有驚嚇,石海便站到了小路上,遠遠的見她向自己看了,也沒有走,隻是模樣看不清楚,也不由心中大喜,便快步走了過去。那女子站了起來,知他過來,忽然飄然走了。月光下那個身影顯得更加縹緲,衣袂在微風中擺動著,真的有如仙女在眼前閃過。

石海歎息一聲,隻好回到山坡來躺了。忽然覺得這個聲音好生熟悉!他想著想著,不覺就進入了夢鄉,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居然就夢著那女子到了自己的身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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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也不驚慌。應該是十六七歲的年紀,臉上充滿了天真的稚氣,很單純的樣子。

那女子見了她,大膽而驚奇的問:“你是誰?到底是不是人?”石海說:“我不是人還會是什麼?難道是鬼不成?”她看了他,說:“你這身穿著好奇怪,我好像在哪裏見過的。”

石海暗暗吃驚,感覺對她也是很熟悉和親切,尤其是那聲音和身上散發的體香,但是如何記不起來。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我感覺我做了一場夢,以致對現實也搞不清楚了。”她說:“你是做夢了?”

“是了!”石海忽然想到了什麼,盡量裝了斯文儒雅的說,“我感覺我不是一個人來這裏的,我還有一個至愛的情人,她遇著了一場災難,我特意到這裏在挽救她的。其實我也不敢相信是真的,以為她要逗我,為了讓她開心,我便帶了自己珍藏的一把長劍跟著她走了,結果就來到了這麼個鬼地方,而她卻不見了!我本不是這裏的人,至於是哪裏的,我也記不起了,但是,我知道我是為了她才來到這裏的!”其實,他說的倒是真話。反正是做夢,不必對誰負責,就真實的活一回自己吧。

轉念一想,管它什麼真假,這麼好的機會絕不可輕易錯過。

那女子聽了,沒有作聲。

石海笑道:“我夢中的那個女孩好像跟你很相像,雖然還不是完全一樣,她眉心有個美人痣的,你卻沒有。她雖然沒有你美,但是卻是我心中最美的美人了。可惜我就是記不起她的名字了。”他這話也是真話。反正是做夢,不必對誰負責,就真實的活一回自己吧。

“你就是為了她而來?”

“是的。”

女子笑道:“人家的名字都不記得,還說是為了她怎麼怎麼的。可不是欺人!”石海說:“我也在奇怪自己。不過,她的形象卻烙在我的腦海裏好深。”

那女孩說:“你是不是夢到自己跟她在山坡上大樹下,或者石洞裏……”說罷,好像很害羞似的低了頭。石海想了想,沒想起,但是嘴裏還是很快的回答:“正是正是!我們相互偎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