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白(1 / 2)

永樂二年,一僧,見一小兒遊戲於磐石上,驚奇於其貌,雲:“此子將救天下而不得官之心誌。”

次年,垂髫小兒身著紅衣,嬉於馬上。有鄰者見,笑而問曰:“紅孩兒,騎黑馬遊街。”子應聲而答:“赤帝子,斬白蛇當道。”

永樂十九年,於謙考取辛醜科進士,從此踏上仕途。

正統六年,於謙聽著下屬所報,連夜上書聖上:“今河南、山西積糧萬石,會三月,各州縣上貧民少食。依報單而分。待秋豐後償,有病、廢疾者,應則以免除。有右遷者,應當考察其績。”上表涕零,下令施行。河南黃河兩岸常常被洪水衝開缺口。於謙就下令加厚建築堤壩,每個鄉裏都要設亭,亭設亭長,責令其督率修繕堤壩。

“大人,這您去進京辦事......恐有不順呀......”“為何?”“您此次進京,不帶任何禮品,您恐怕連王振的麵都見不到呀。小的知道您為官清廉,但是這次事關百姓......您不肯送金銀財寶,難道不帶點土特產去?”在家收拾的於謙聽著下人的稟報。手上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皺著眉好一會兒,隨即揮袖大笑道:“隻有清風。”“去取紙筆來。”大袖一輝,清風陣陣,力透紙背,洋洋灑灑寫下:絹帕蘑菇及線香,本資民用反為殃。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閭閻話短長。詩成之後,大笑啟程。那天天很好,天氣很晴朗。青陽高招,風笑汙濁。把本是濁霧的天都笑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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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一個身著藍袍的人與周圍的一群紅袍格格不入。當一群旭日熄滅著收盡蒼涼殘照,那獨舞的皎月早已將亙古不滅的真理散布。這月,藍的清幽,藍的正氣。一個新上任的大臣不解,小聲詢問身邊的老臣,其為何人為何身著藍袍。就這細如蚊蠅的聲音,被藍衣聽到,哈哈大笑。“我,於謙。”“俗話說紅衣官袍是百姓血染,我穿藍,圖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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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十四年,也先大舉進犯邊境。正統皇帝朱祁鎮決定禦駕親征。臨征前在大殿中於謙極力勸說,跪地失聲死勸:“願皇上,能收斂好戰之心!與民更始!施恩於天下!”可皇上充耳不聞。或是少年輕狂,這個少年天子的指揮混亂,主動出擊卻又班師回朝。瓦剌的大攻之下,成了俘虜。天下震動。

隨後瓦剌抵進北京,情況危急。朝廷群龍無首。於謙等人擁立了朱祁鈺為新帝。可朱祁鈺與孫太後,群臣心生南遷的想法。於謙在朝廷上大斥:“京師是國本,一動,大勢去也!宋朝南遷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主張南遷者,可斬!”打消了南遷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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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攻北京!北京城高,防守完備,糧草充足,瓦剌兵不善攻城,他們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我要是也先,一路出直隸,席卷河北;一路過黃河,阻斷山東救兵,蕩清河南河北。兵鋒西指,破終南山,掃蕩西北。以有力一部配合,脫脫不花攻大同。如宣化,會師晉陽,兩路合兵封鎖長江。”“北京城不過是個熟透的果子,這場仗沒打,就先輸了。”“那就打!”將有必死心,士無貪生戀。孫太後抱著必死的決心將大軍全部開往九城之外,列陣迎接瓦剌的鐵騎。“錦衣衛巡查城內,凡有盔甲士兵不出城作戰者,格殺勿論。”孫太後一旨令下,便是真正把戰爭給拉向破釜沉舟的局麵了。“九門為京師門戶,分派諸將守護,如有丟失者,立斬!”於謙隨後又排兵布將,“安定門,陶謹;東直門,劉安;朝陽門,朱英;西直門,劉巨;正陽門,李端......德勝門,於謙!”在場人皆知,德勝門在北京城的北麵,正對著也先的六十萬大軍,於謙便是要破釜沉舟。當孫太後聽到了於謙的排兵部署後,對著眾將士說道:“於謙,加兵部尚書銜,統一指揮北京保衛戰!凡有軍令,所到之處,包括我在內,軍民一體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