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侯夫人渾身抖得篩糠似的,爬到南王跟前磕頭,“王爺,王爺,我知道我錯了,我該死!求您幫我跟淩誠好好說說,我生的孩兒無辜。龍魚衛的調查,方才您也聽到了,這莊子才建成八年,我之前真的安安分分,沒偷過人。”
她說著,一下一下磕頭,“求您了王爺,求您轉告淩誠,讓他善待孩子們,不要因為我而舍棄他們,我下輩子一定洗心革麵,當牛做馬報答他!”
砰砰幾下,不等南王回複,起身跑過去,伸手奪過張三手裏的酒杯,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陸聞喜看著倒在地上的陵川侯夫人,嚇得發瘋了似的掙紮,“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活得好好的!母親,母親救救我,母親,快來救救我呀!”
看到端著酒杯走近的張三,她一隻腳抬起亂踢,雙手使勁要掙脫鉗著著她的人。
旁邊一人抬腳在她膝窩一踹,把她踹地跪倒在地。
張三上去一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
陸聞喜拚命搖頭,奈何力氣跟成年男子比不值一提,很快那杯毒酒就被灌下去。
張三和鉗著她的兩人才鬆開手。
陸聞喜捏著嗓子,想把喝進去的毒酒吐出來,幹噦半天,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陸榮沒再管她,麵向南王,“陵川侯那裏,需要您來解釋。”
南王點點頭,陵川侯夫人能看透的事情,他當然也能看透,這就是他來一趟的目的,不然隻需要悄悄處死兩人就行了。
陸榮和南王、李歸亭三人帶人馬離開。
劉大帶人善後,把所有人屍體上的箭枝都拔掉,屍體搬進各自房裏,挖出來的骸骨依舊埋在後院。
到了半夜,繁山莊子燃起熊熊大火,一切罪惡被一把火燒個幹幹淨淨。
……
江稚魚聽到韓國夫人和陵川侯夫人,夜宿繁山山莊,卻被一把火燒死的消息時,心裏感到無比驚訝。
上輩子,直到她死,兩人都活的好好的。
別人她不記得,陵川侯夫人是前世江知微的婆婆,她在大牢裏時,陵川侯夫人以為她是江知微,對她又打又罵,說他們家都這樣了,她居然一滴淚都沒掉。
這輩子,陵川侯夫人竟然提前死掉了!
那麼江知微還會和上輩子一樣,嫁給陵川侯世子嗎?
這輩子她改變了江知行的命運,也改變了江知安的命運,卻沒打算管江知微。
就算她依舊循著上輩子的命運,嫁給陵川侯世子,最後淩家牽連到謀逆案中,全家下獄,她也沒打算插手。
陛下不喜歡誅連那一套,所以她們江家就算是淩家親家,也不會有事。
下午,陳二過來替陸榮請江稚魚,去的還是上次陸榮的那家一品居。
這會兒是在後院一座幽靜的小院中。
陳二帶著她進去,請她進去裏麵坐著,自己出去站在門口等。
江稚魚等了一會兒,陸榮才到,看著行色匆匆,很忙碌的樣子。
江稚魚立刻站起來,“殿下很忙嗎?有事差人去說一聲就行,不用親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