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停頓了一下,他們既然起了這個心思,大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沒有千日防賊的,還得想個法子一勞永逸。
江知行不是笨人,聽她這麼一說,就猜了個大概,聯係前麵江稚魚問樂昌縣主的事,臉色再一次變了。
他的一輩子若是跟那樣一個人綁在一起……
他一臉鐵青,“行,我知道了。楊子薦的邀約我盡量不去,如果不得不去,楊子薦用過哪道菜我再用,碗筷杯子先用水衝洗幹淨再用,茶水酒水一概不沾。”
江知行雖然這樣說,心裏並沒有多輕鬆,他也想到了江稚魚擔心的問題。
又道:“我今後行事會謹慎再謹慎,盡量不落單,不讓他們有可趁之機。”
江稚魚幹脆道:“一直防備著太麻煩,如果近期那楊子薦約你,你跟我說一聲。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畢竟人家雙方長輩都同意的事,咱們就幫著成全好了。”
江知行見她說到後來,神情帶了幾分俏皮,心裏不由有些軟,抬手摸一下她的頭,心裏的煩躁消去了不少。
溫和地笑一下,“那就麻煩我們小魚了。”
兄妹倆說完話,江知行出門去莊子,江稚魚回去繼續練習她的巫術。
日頭西斜的時候,江知安突然帶傅珩來她的院子。
傅珩行色匆匆,頂著滿頭的汗,身上還穿著神武軍的服色,顯然是才從城外的神武軍趕回來。
一進院子,看到樹蔭下坐著的江稚魚,就呲著一口大白牙,笑容燦爛道:“江妹妹,我來給你送禮物來了。”
江稚魚起身,一臉的疑惑。
傅珩道:“我聽說今日江妹妹及笄,原本早應該回來參加江妹妹的及笄禮的,但是前兩日我們將軍給我們派了外出的任務,我是提前完成了任務,才趕回來的。還好來得及。”
他一張嘴吧啦吧啦,語速極快,說完,就把手裏提著的一個包袱遞過來,“這是我送江妹妹的及笄禮,江妹妹看看喜不喜歡。”
看江稚魚愣著沒接,自己把包袱往桌上一放,打開包袱皮,露出裏麵的木頭匣子。
傅珩把匣子打開,江稚魚看到裏麵的東西,就目瞪口呆。
隻見裏麵滿滿當當都是玉器,什麼玉鐲子、玉步搖、玉佩、玉扳指、玉項圈、玉臂釧,亂七八糟堆放在一起。
傅珩笑得眉眼都溫柔了,“那天第一次見江妹妹時,江妹妹就在買玉器,我想著江妹妹肯定喜歡玉器,所以就搜刮了這些。”
江稚魚扶扶額頭,對上這位滿腔熱忱的少年,心裏也難免有些感動。
伸手比比旁邊的杌子,“小公爺先坐下歇歇腳,你是出任務回來,直接回城的?”
“是啊!”傅珩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馬都快累死了。”
江稚魚給他倒了杯涼茶,“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傅珩看起來是真的口渴,端起杯子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江知安在旁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自己在另一張杌子上坐下,嬉皮笑臉道:“小魚,小公爺對你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