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垂眸,這事,看著還真像是江知微的手筆。
若是江知微做的,那她就太不簡單了,單靠府裏的下人是不可能完成這事的。
必須有熟知三教九流情況的人,才能辦到。不然光找那老四就不容易,還得清楚哪裏有私窠子。
光這兩項,就不是隨便打聽幾個人就能打聽出來的。
想到這裏,江稚魚有些猶豫,“感覺,不像我那姐姐能辦到的事。”
江知微最擅長的是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借刀殺人,這麼直接的動手,不像她的風格。
陸榮思忖著點點頭,“我知道了,接下來我來處理,你不用操心。不出三天,準有結果。”
龍魚衛的大獄中,很少有挺住不招供的犯人,案件到了龍魚衛手裏,查到結果是遲早的事。
江稚魚正想道謝,陸榮當先截口,“份所當為,不必客氣。
說著抄起一隻薄薄的靠枕塞到自己背後靠著,順手也遞給江稚魚一隻。
江稚魚學著他的樣子把靠枕墊在背後。
明明兩人不算熟稔,但就是這簡單的動作,像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讓人覺得自在。
明明麵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郡王,手裏掌握著巨大的權柄,但就是讓人覺得處著很輕鬆。
於是江稚魚不過腦地指指陸榮身上的衣服,“龍魚衛這公服,看起來很好看,也威風得緊。”
陸榮也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勾著唇角道:“是陛下親手畫的樣子,指定作為龍魚衛公服。”
江稚魚挺驚訝,原來陛下除了精於武器製作外,服飾上居然也有這樣不凡的造詣。
陸榮真心實意誇一句:“陛下之才,千古難遇。”
除了脾氣偶爾暴躁,偶爾不著調,嘴巴毒起來像吞了毒藥外,沒什麼毛病。
陸榮在心裏補了一句。
江稚魚想著那位沒見過的陛下,一介女子,能在亂世中打下一片天下,收服那麼多梟雄,肯定是驚才絕豔,厲害到不得了的人物。
兩人隨意聊著,逼仄的馬車箱中,一個高高在上的郡王,一個六品小官之女,氣氛竟沒有半點不自在。
一個沒擺半點架子,一個沒半點怯懦。
“哦,對了,殿下做厭勝器的玉找好沒?如果急用,我可以先為殿下畫幾張辟邪符,雖然效果不能長久,且一次就廢了,好歹比沒有強。”
陸榮的手下意識想捏捏身上的荷囊,那裏麵裝著早找好的玉件,嘴上卻道:“最近公事繁忙,還沒顧得上這件事。不著急,等我找好了合適的,再約姑娘。”
“辟邪符如果江二姑娘方便,就先給畫幾張,等今日這案子審出結果,我再找姑娘拿。就不給姑娘銀錢了,顯得外道。近日有一些枇杷快馬從南郡送往京城,等到了給姑娘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