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突然有些淚意,這是老祖有靈,知道心願得償,所以才放心離去。
她雙手並齊高高舉起,再對著那堆灰燼深深拜下。
江稚魚心頭莫名的悵然,緩緩走出墓室大門。
回頭轉身,準備把石門關好,哪知還沒觸碰到石門,就是一陣嘎吱嘎吱的響,大門自動合攏。
江稚魚對著墓室門,再次深深下拜。
轉身時,天光正好,金燦燦的陽光撲打在臉上。林中鳥鳴間關,和風送來鬆柏幽遠清冽的清香。
江稚魚伸展雙臂,迎接陽光與春風。
世道再艱難,人性再醜惡,親情再淡漠,她也不再怨懟,不再畏懼。
墓室這短短時間,恍若新生,先前的不甘、彷徨、怨懟、憤懣,統統不見。
從今後,她將拋卻後宅的雞毛蒜皮,蠅營狗苟,將以拯救萬民黎生為己任,她的命運將和家國社稷息息相關。
她臉上露出微笑來,張開雙臂,揚起頭來,原地轉了幾圈。
她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著花香、鬆香、野草青氣,感覺陽光穿透身軀,一直照進心底,驅散無邊陰霾。
走出祖塋前的迷陣,回頭瞧一眼,想必燈影還在裏麵找不著路。她就不管了,畜生的幫手,合該讓他受點苦。
順著山路下去,到達山腳時,盧槐序和另一個小廝已經不在了,阿蓮躺在草間,不知死活。
江稚魚忙跑過去,探探阿蓮的鼻息,發現隻是暈過去了,想必是盧槐序那狗賊幹的。
江稚魚搖了搖,把阿蓮叫醒,“沒事了吧,哪不舒服?“
阿蓮猛地坐起來,抓住江稚魚的手,“姑娘,您沒事吧?”
江稚魚笑笑,“有事,有大好事。走,咱們先回去。”
走了幾步,想起砸盧槐序的那塊板磚,回頭把撿起來。
在巫的手裏,一點血,一縷發,都是能要人命的東西。
回到江府,江稚魚囑咐門房,如果明天盧家來人,一定攔著不要讓他們進來。
上輩子盧大太太和盧槐序過來,逼著讓她嫁給盧槐序,還是下人跑去找了五叔公,才把人趕走。
這輩子她連見都不想見他們。
回到房裏,江稚魚迫不及待的開始融合腦子裏的巫術。
畢竟那些隻是文字和圖片,她要一一練習掌握,才能成為自己的東西。
她把筆墨紙硯擺好,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江稚魚先簡要的把大致接收到的內容列出來,然後思考學習的先後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