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簷的兩端,兩人持刀而立,烏雲翻滾。
傅雪鳶率先抬手,梅枝橫掃,劍浪便好海嘯般通向對麵,宮尚角麵色不變,遊刃有餘的應對,刀意碰撞,劍氣激蕩,墨雲滾動,剛剛還明朗的天空現在仿佛馬上就要落雷。
\"那我現在是在是該叫你憐夫人傅雪鳶,還是聖冕下霧憶深?\"
\"我想,阿徵應該會更喜歡傅雪鳶這個名字。\"
\"嗬,那還多謝您心係遠徵。\" 宮尚角冷哼一聲,飛身一躍,一刀強勢的從傅雪鳶正臉劈來,在他的認知裏,縱使傅雪鳶的功法再怎麼邪門,也不能用梅枝正麵抗他一刀。傅雪鳶神色不變,甚至笑意更狂,不避不讓的站在原處,梅枝斜擋。
\"將\"的一聲清響。
\"哥!不要!\"
刀鋒已經碰撞,傅雪鳶的肩上滲出血痕,眼中癲狂的戰意在聽見宮遠徵聲音的瞬間戛然而止,刺出的梅枝也竭力歪向旁。宮尚角也麵色難看,他已停住刀鋒卻還是讓傅雪鳶傷皮肉。
這場比試,就像他贏了一般。
宮遠徵飛身上來,扶住傅雪鳶,自責的看向她的肩膀,\"姐姐,對不起……我早該解決好這些問題的……\"他懊惱的道歉,慌亂不已。
\"不怪你,是我的問題。\"傅雪鳶成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與剛樣若兩人,她舉起梅枝,梅花還毫發無損的在盛放,\"我為你折下了這枝頭最美的花。\"
他接過梅枝,從懷裏拿出藥粉,扯出一抹笑,\"凡花爾爾,遠不及你,我們去上藥……哥,你沒受傷吧?\"
宮尚角無言搖頭,眼神陰晦,掃了傅雪鳶一眼,轉身就走。她是故意站在原地不動受傷的。
宮尚角垂眼,神色陰沉得可怕,他感受到了傅雪鳶受傷後暴漲的氣勢與內力, 要是當真被梅枝刺中……他深吸一口氣,弟弟這是喜歡上了什麼極端的瘋子。
雖然自損八百傷敵一萬的邪功確買好用,但這傷又害己的著實危險,這種人般來說都活不長久。
況且弟弟什麼時候如此冷淡過自己去關心別人?
寢宮裏,宮遠徵正細致的給傅雪鳶上藥,\"早知道就先把你藏起來再給哥哥說了,這樣也不至於打起來。\"他微皺著眉,心疼溢於言表。
\"公子不過是想試探我的功力如何罷了。\"
\"這江湖沒幾個人打得過我哥,下次你就直接跑我後麵就好……反正哥哥舍不得打我。\"
傅雪鳶噗哧一聲笑出來,雙手捧住他的臉蛋,指尖輕彈也耳邊銀鈴,然後蜻蜓與水般在他唇角啄了一下,宮遠徵手一抖,藥粉差點倒在自己身上,剛準備靠近索求更多,傅雪鳶就攏好衣服,站起身。
\"開始備戰,我們需要一個讓他們進攻的機會……霧姬夫人呢?\"
“霧姬夫人。\"宮遠微本來還有些不開心,但一聽這個名字,還是嚴肅起來,\"她是無名,囚禁了宮喚羽,昨日……已經被宮子羽親手處死了。\"
\"死了?\"傅雪鳶愣了一下,悲憫的垂眼,\"可惜,還以為她可以創造更多值呢……那現在宮喚羽怎麼樣了?\"
\"他現在武功盡廢,成天龜縮在房間裏,不過……”
\"你們懷疑他是嗎?\"
\"是,他出現的時機和所說的話都太過蹊蹺,十分怪異。\"
傅雪鳶沒再言語,坐在書桌前展開宣紙開始書寫起來,連續寫了幾頁,宮遠徵走過去看,是
姐姐分別給每個人的任務,最後正在寫的這一頁,密密麻麻的寫著他不認識的禁文。
她將宣紙遞過去,認真吩咐道:“確保將這些東西送到對應的人手,最後這一張,一定要讓宮喚羽看到。”宮遠徵點頭接過,又不解的問:\"你不和我一起嗎?\"
\"我可是囚徒欸,囚徒就應該好好的被鎖起來,\"傅鳶聳聳肩,抬眼向密室走去,聲音在黑暗中回蕩,\"現在還不是我我出現的時候,這幾天可別下來,我要做一件大事,怕嚇到你。\"
宮遠徵悶悶的嗯了一聲,沮喪的撅著嘴,翻動那幾頁宣紙,偶然發現屬自己的那張與眾不同的畫了一朵小花,是他最喜愛的曇花。
他猛得把其他人的紙拍在桌上,\"切\"了一聲心想自己是這麼容易被哄好的嗎?手卻誠實的把它珍重的貼身放置,嘴角忍不住上揚。
姐姐心裏肯定還是念著我的,不然怎麼知道我喜歡什麼?
他這般想著樂嗬嗬的拿著宣紙向外走。
宮門外的世界還是與往常無異,尋常人家的小孩手裏拿著糖人高興的亂躥,夫妻身著粗布卻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商販糖販在道路旁吆呼著,人流來來往往,都有自己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