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了。
兩個人摔成一團,在牆外沒心沒肺地笑,笑夠了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先去附近找個館子吃飯。
他們食堂是自助式餐廳,種類雖多但味道並不算好,大多是冷凍的半成品,偶爾吃一回兩回還行,天天吃那東西餘鶴實在咽不下去,就帶著黃少航出門找食吃。
黃少航特別好養活,一直很下食,除了辣的不吃,其他什麽都吃得很香,每次不僅把自己的餐盤吃得幹幹淨淨,還能把餘鶴的剩飯一塊兒吃了。
天天都喊著減肥,卻又不愛運動又能吃,和餘鶴在一塊兒玩的一學期不僅一點秤沒掉,反而又漲了十斤肉。
一個飯量這麽好的人,怎麽緬北後就瘦成這樣了呢?
露在被子外麵的手骨節分明,手腕纖細的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斷,皮包骨似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何止清瘦,簡直瘦得有些脫相了。
餘鶴摸了摸黃少航柔軟的頭髮,很難過地說:“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餘鶴不喜歡太嗆的熏香,但這種佛前供奉的香塔聞著還挺靜心,安神助眠的效果也著實不錯,餘鶴也有點困了。
他從衣箱裏翻出枕頭被子,回到客廳沙發躺下,在繚繞的香火中沉沉睡去。
餘鶴這一覺才睡到一半,忽然被人喊醒了。
一片金色的光芒中,餘鶴睜開了眼睛。
傍晚的夕陽灑在餘鶴臉上,抬起手擋住眼前的光,餘鶴眯著眼按了下電動窗簾的開關。
滑軌運動的嗡嗡聲中,窗簾緩緩閉合,把落日燦爛的餘暉擋在外麵。
他翻了個身繼續睡,睡意剛剛湧上來,又聽到了黃少航在叫他的名字。
餘鶴在昏暗中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想起來他在文華飯店住的第一夜,小雅跟他說過,黃少航發燒說胡話,總是叫他的名字。
黃少航都是叫他餘哥,幾乎從來沒有叫過他名字。
餘鶴當時還詫異,以為是小雅沒說清楚,可今天他親耳聽到,才知道小雅傳遞的信息並沒有誤差。
黃少航就是在叫他的名字。
黃少航說:“餘鶴......餘鶴!救我!餘鶴。”
餘鶴走進臥室:“小航,醒醒。”
黃少航額角滿是冷汗,他窩在被子裏並沒有醒來,隻是特別小聲地哽咽:“餘鶴,餘鶴。”
餘鶴半蹲在地上:“小航?”
“別走,餘鶴別走,救救我。”黃少航眼角滲出一滴淚:“餘鶴,別走。”
餘鶴輕輕拍了拍黃少航的臉:“黃少航,老師來了。”
黃少航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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