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睜眼看著眼前的白光,聲音平靜如水:“你再晚一點來,我就能跟自己打麻將了。”

張鳴以為餘鶴在跟他開玩笑,不由笑了起來,他拉開艙門:“沒事吧?”

張鳴彎腰去摘餘鶴耳邊的降噪耳機。

餘鶴猝不及防看到一雙手伸向自己的脖子,窒息感如影隨形,張鳴英挺的麵容在餘鶴麵前扭曲重組,幻化成一張猙獰的臉。

裘洋。

餘鶴一時間分不清是幻是真,抬拳揮了過去。

張鳴反應很快,猛地歪頭避開,餘鶴的拳頭還在擦著他的顴骨追過去。

“餘鶴!你發什麽瘋!”

張鳴怒喝一聲,條件反射般抬臂去捉餘鶴。

餘鶴一翻身從診床上翻下去。

他很輕盈地落到地上,背靠著核磁儀,抱膝蜷縮起來,把脖子藏了起來。

*

傅雲崢趕到警局時,天將將擦黑。

警局還沒有下班,張鳴將傅雲崢接進警局。

因為傅雲崢坐著輪椅又被支隊長親自帶著,引來了很多好奇的目光。

接待室內。

張鳴坐在傅雲崢對麵,雙手撐在大腿上,微微探身:“我沒有惡意,隻是有一點疑問,餘鶴......平時會展現出攻擊行為嗎?”

傅雲崢目光落在張鳴顴骨上的淤青上,不動聲色:“沒有。”

張鳴略顯煩躁地揉了把臉:“按照規定來講,我不應該跟你透露案件細節,但餘鶴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沒有法律意義上的父母,我姑且當你是他的監護人吧。”

聽到監護人三個字,傅雲崢的手指微不可察的一蜷。

張鳴說:“裘洋醒了,他傷很重,當然這個跟他歲數大也有關係,不過傷殘鑒定是不會考慮年紀這個因素的,該是幾級就是幾級。”

傅雲崢淡淡道:“所以呢?公安定案也不是誰傷得重誰就有理,那個叫白沐的高中生現在還躺重症病房,這點公安又怎麽定?”

“這是兩個法律關係,咱們先拋開白沐這段不論。”張鳴微微往後一靠:“在裘洋家裏,裘洋被餘鶴打傷,他現在指控餘鶴入室搶劫。”

傅雲崢唇角露出一絲冷笑:“我們傅家要什麽沒有,裘洋家有什麽寶貝值得餘鶴去搶的?是裘洋非法拘禁餘鶴在先,就算餘鶴打了裘洋,也隻能算是正當防衛,被迫的。”

張鳴被傅雲崢嗆得頭疼:“裘洋和餘鶴誰先動的手還需要調查,不過就算餘鶴涉嫌入室搶劫,你也可以先保釋他。現在的問題是餘鶴不配合調查,還襲警。”

傅雲崢麵不改色:“他襲擊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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