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無動於衷,繼續收緊雙手。
裘洋仰起頭,拚進力氣狂喊一聲:“傅雲崢還在雲蘇等你!”
餘鶴的手猛地一頓。
裘洋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傅雲崢’三個字會救自己的命!
裘洋抖動嘴唇,顫抖著說:“我的賤命不值錢,你要是現在弄死我,晚上五點、晚上五點傅雲崢就見不到你,你不可能回去找他了。”
你不可能回去找他了。
短短幾個字,瞬間瓦解餘鶴無堅不摧的精神。
餘鶴抬手甩了裘洋一巴掌:“閉嘴。”
裘洋很識時務,他立即閉上了嘴。
餘鶴唇角揚起的弧度緩緩壓平,他很不高興。
拿起裘洋的手機,餘鶴用裘洋的指紋解了鎖,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在算不得漫長的等待音過後,餘鶴臉上過度興奮的神情全然消失。
他垂眸看著裘洋,眼神冰冷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餘鶴的聲音是與他神情截然相反的沙啞虛弱:“傅雲崢,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傅雲崢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小鶴,怎麽了?”
裘洋屏息聽著餘鶴打電話,並且暗暗準備著反擊,餘鶴滿不在乎,拽著裘洋的頭又往地上一磕。
咚的一聲悶響。
裘洋被磕得眼冒金星,低聲罵了一句:“神經病。”
餘鶴單手卡住裘洋的脖子,歪頭用肩膀夾著電話,騰出一隻手狠狠甩在裘洋臉上。
傅雲崢問是什麽聲音。
接著,裘洋聽見餘鶴這個瘋批崽子委委屈屈地說:
“裘洋打我。”
*
當警察打開裘家打大門時,整個別墅安靜地不像話。
刑偵支隊隊長張鳴踏上樓梯,隱約聽到二樓房間內傳來些許聲響。
推開門前,聽到房間裏的人說:“警察來了。”
房間內有明顯打鬥過的痕跡,地上攤著一床被子,下麵明顯有個人形。
宛如停屍間蓋著白布的屍體。
張鳴心間一緊,快步上前掀開被——
是裘洋。
裘洋昏迷了過去,身上有明顯被毆打過的痕跡。
見狀,張鳴不自覺皺起眉,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同事先把裘洋抬出去。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這裏有病人,他快死了。”
張鳴聞言一驚,大步上前,推開衛生間的門。
一個瘦高的青年背對張鳴坐在瓷磚上,隔著被子半攬起一個年輕的男孩。
男孩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口鼻間有明顯的血痕,血跡被擦拭過,但仍留下了一片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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