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心裏一緊:“現在傅先生睡的很好,一般晚上九點十點就睡下了。”

傅茹蘭看向餘鶴:“你來他身邊後,他看起來年輕了很多。”

餘鶴切開檸檬:“是嗎?我覺得他一直挺年輕的。”

傅茹蘭搖搖頭,低頭默默垂淚。

傅雲崢的腿終於好了,之前壓在心裏擔憂與後怕都湧上了傅茹蘭的心頭, 作為傅雲崢的親姐姐,傅茹蘭比誰都清楚, 剛剛殘疾的那陣傅雲崢分明是存了死誌的,隻是傅家的擔子太重, 這偌大的家業沒人能接手, 傅雲崢知道要是他倒下, 這個家就散了。

若非是有這份責任壓在心頭, 傅雲崢真不見得能挺過去。

她弟弟那麽要強的一個人,在輪椅上足足坐了三年!傅茹蘭極為揪心, 她已經沒有親人了,真不敢想象唯一的弟弟要是也去了她可該怎麽活。

現在都好了, 傅雲崢雙腿的行動力已經康復,隻要按時複健,總能慢慢恢復行走。

餘鶴倒了兩杯可樂,其中一杯往傅茹蘭那邊推了推,也不知該怎麽安慰哭泣的傅茹蘭,幹巴巴地說:“那個,大小姐,你喝可樂,我先上去了。”

傅茹蘭沒說話。

餘鶴趕緊端著可樂溜了。

回到樓上,餘鶴長舒一口氣,把可樂端給傅雲崢:“小口小口......”

‘含溫了再喝’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傅雲崢就已經將這杯可樂喝了大半。

傅雲崢放下玻璃杯,麵無表情地看向餘鶴:“什麽小口?”

餘鶴:“……沒事,喝吧,挺好。”

喝過冰可樂,總算解了身體裏的燥熱,傅雲崢解開睡衣:“我去衝個澡,你把床單換了。”

餘鶴點點頭:“好的,傅老板。”

傅雲崢洗過澡出來,床上用品已經換了新的,還有一套幹淨的睡衣擺在床尾。

換下的衣物也都放進了髒衣簍。

餘鶴坐在床邊的板凳上,正在往按摩刷上噴酒精消毒,見到傅雲崢出來,指了指床:“不用穿衣服,先把今天的推拿做了。”

這是一個平常的午後。

不知道多少個下午,餘鶴都是這樣坐在床邊給傅雲崢推拿按摩。

時光流轉,傅雲崢倏忽間想起餘鶴第一次給他做艾灸,點了滿屋子煙。餘鶴不僅把他腿燙紅一塊兒,還拿著玉石按摩罐一本正經給他‘暖宮’,把他原本恢復尚可的膀胱按的差點尿不出尿。

都是餘鶴幹的好事。

可他如今雙腿康復,餘鶴同樣功不可沒。

他的小鶴用兩年的時間飛速成長起來,陪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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