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因為他雙腿恢復而激動到心腦缺氧,原來真的會有一個人能與他悲喜相通,以他的快樂為快樂。
傅雲崢又動了下腿,雙腿反應有些遲緩,他不自在地摸了把鼻子,竟不知此情此景該說什麽。
他癱瘓了三年的雙腿能活動了,這個場景他在夢裏想象過無數次,可真正發生時也就這樣平平無奇的發生了。
既沒有什麽疼啊癢啊的先兆,也沒有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因為出現什麽突發情況他一下就從輪椅站了起來。
這是很平凡的一個夜晚,沒有刮風也沒有下雨,沒有電閃也沒有雷鳴,更不是什麽天狗食月、七星連珠、超級月亮、流星璀璨的特殊日子。
一切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明明手術完四個多月都毫無反應,一動不動,偏偏在和他餘鶴這半年來唯一一次深入交流時忽然好了。
細說起來甚至有些丟臉,是傅雲崢因為餘鶴太溫柔了,用腿摩挲著催促。
催促餘鶴快一點、用力一點。
如果有人硬要追問傅雲崢的腿是怎麽好的,還不如編一套‘七星連珠’的說辭更容易啟齒。
畢竟實話實說太過尷尬。
尤其是現在兩人還都光溜溜的。
傅雲崢挪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和餘鶴裹起來。
餘鶴眼珠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樣,凝望傅雲崢,什麽都沒說,又仿佛說了千言萬語。
傅雲崢都‘聽’懂了。
他也看餘鶴,覺得自己應該發表些感言,可又實在不知該說什麽,一張嘴,傻話脫口而出:“還來嗎?”
餘鶴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傅雲崢身患殘疾整整三年,雙腿恢復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還來嗎?’
餘鶴一直笑,這令傅雲崢有點羞惱。
傅雲崢抬手按在餘鶴後頸,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威嚴:“笑什麽?”
餘鶴抬起手臂擁住傅雲崢:“傅雲崢,我高興啊,你的腿好了......”說著說著餘鶴眼中一熱:“我第一次見你......第一次見你時你意氣風發,站在台上,宛如玉樹臨風,可迷死我了。”
傅雲崢用拇指抹去餘鶴眼角的淚:“少胡說,第一次見我,你分明連我長什麽樣都沒記住。說來也是,餘少爺驚塵絕豔,我這點微末之姿哪裏入的了您的法眼?”
餘鶴眼尾通紅,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確是滿是笑意:“餘少爺還醫術高明,這每天揉腿泡腳的,還算這雙腿有些良心,沒有辜負本少爺的一片苦心。”
傅雲崢眼中也盡是歡喜:“是是是,餘少爺醫術高明,手術做完四個月也沒見成效,餘少爺今晚一出手居然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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