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血漸漸止住,毛巾都染紅了。

餘鶴皺起眉,拿開濕毛巾:“怎麽一入冬就流鼻血,去年也是這樣,上火嗎?”

傅雲崢用濕毛巾擦著手上的血,沒說話。

餘鶴抓過傅雲崢的手給他診脈,沒聽出什麽問題來。

排除了內因,就隻能從外因上入手,餘鶴低頭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是不是燒了暖氣以後屋裏溫度高又幹燥,鼻腔內黏膜濕度降低,血管幹裂了?”

傅雲崢放下毛巾:“可能吧。”

餘鶴又拿了條幹淨毛巾,輕輕擦拭傅雲崢臉上的血:“你這鼻血流的也忒邪乎,怎麽嗶嘩的流啊。”

餘鶴力氣很大,傅雲崢坐在床邊,被餘鶴擦的直往後靠,餘鶴單手扣住傅雲崢後腦杓,輕斥了一句:“別躲。”

“輕點,”傅雲崢頭動不了,又扭開臉避開餘鶴的手:“搓澡都沒這麽大勁兒。”

餘鶴隻好放輕動作:“趕緊讓人把地暖停了,這一早上起來血淋淋的,瘮得慌。”

傅雲崢推開餘鶴的手:“別擦了,我去洗臉。”

“先別洗了,一沾水又要流血。”餘鶴終於反應過來:“合著你去年冬天流鼻血也因為這個,難怪呢,前年沒裝地暖的時候你就沒事,就這還燒什麽地暖,這不是給自已找罪受呢嗎?”

傅雲崢對自己不爭氣的血管沒脾氣,又不耐煩聽餘鶴訓他,冷嗤一聲:“嗬,不是你凍得流鼻涕的時候了。”

對了,傅雲崢裝地暖是因為餘鶴怕冷。

餘鶴心頭微顫,倏忽回憶起傅雲崢前年提出裝地暖時的情形,不由抿了下唇,心裏有種絲絲縷縷的甘甜蕩漾開,感覺全身都輕飄飄的。

他把下巴搭在傅雲崢肩頭,明知故問:“你知道自己在暖氣房會鼻血,還給我裝地暖呀。”

傅雲崢斜覷餘鶴,故意潑涼水:“誰想到你在這兒一住就這麽久。”

餘鶴嘶了一聲:“你現在學壞了,心裏明鏡似的知道我想聽什麽,偏要反著說是吧?”

傅雲崢挑挑眉,大大方方認下來:“對,看你炸毛好玩。”

“壞透了壞透了壞透了!”餘鶴推了把傅雲崢的肩膀,一把將傅雲崢推回床上,伸手按傅雲崢平坦的窄腰:“你看,滿肚子壞水。”

傅雲崢不怕癢,餘鶴樂意折騰就隨他折騰。

二人折騰著折騰著,又沒羞沒臊地親在了一起。

也不知誰先親的誰,隻知道分開時二人都氣喘籲籲,嘴唇濡濕。

兩兩相望,餘鶴率先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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