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餘鶴是早上八點的課,鬧鍾七點十分響起時傅雲崢已經醒了。
餘鶴按掉鬧鍾,一倒頭又往傅雲崢懷裏紮,膩歪了一會兒,問:“幾點醒的?”
傅雲崢回答:“不到七點。”
餘鶴試圖坐起身,可床上又實在溫暖,他無力抵抗,嘀嘀咕咕抱怨:“真奇怪,我自己早起的時候從沒這麽費盡。”
很遺憾,傅雲崢從沒見過餘鶴‘自己早起’,對餘鶴口中的結論無從查證。
他推了推餘鶴的肩:“快七點半了,不早了。”
餘鶴摸出手機看了眼課表,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早八上公共英語......教務處排課的老師是怕我睡不著嗎?”
傅雲崢拽著吊環坐身,深覺倘若自己不先坐起來餘鶴能在床上賴到中午,他便掀開被往輪椅上挪:“中午回來再睡。”
果不其然,傅雲崢一起床,被窩對於餘鶴的封印能力大幅度下降,餘鶴也坐起身換衣服。
餘鶴打了個哈欠,晃晃蕩蕩往洗手台走:“你早上吃什麽啊。”
傅雲崢在浴室門口:“不用管我,一會兒有人過來。”
餘鶴一邊刷牙一邊透過鏡子看傅雲崢,挑挑眉:“那我去上學了。”
傅雲崢頷首:“去吧。”
洗頭、洗臉、刮胡子,餘鶴一套流程五分鍾搞定,洗完頭後,頭髮不斷滴著水,餘鶴俯身反手摸毛巾。
毛巾掛在陽台晾曬,餘鶴洗漱根本沒提前把毛巾拿過來,也不知他在摸什麽。
傅雲崢把手裏的毛巾扔到餘鶴頭上:“還是沒長大。”
餘鶴按著毛巾擦頭:“找不到毛巾就是沒長大?”
傅雲崢說:“誰家二十歲的大人還不知道自己拿毛巾?”
餘鶴從浴室走出來,停在傅雲崢身邊,身上帶著牙膏和須後水的清爽氣:“你家的。”
傅雲崢低頭看了眼表:“七點四十五了。”
餘鶴罵了句髒話急匆匆拿了手機往門口跑:“中午十一點五十下課,我從食堂給你帶飯!”
玄關處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穿鞋的時候也不知把什麽撞到了。
“沒事,不用收拾。”餘鶴喊道:“等我回來撿。”
緊接著啪的一聲,防盜門關上,室內倏忽靜下來。
傅雲崢坐在臥室門口。
感覺所有的喧鬧都隨著那扇防盜門的關閉而遠去了。
原來九十平米的房子隻有一個人的時候也這麽安靜,就像哪怕幾千平米的別墅也會因餘鶴的存在而熱鬧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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