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傅雲崢親自帶著餘鶴給他們介紹, 他們自然不是這個態度。

見人下菜碟簡直是豪門必修課,所有人都知而不言。

餘鶴好歹也是餘家出來的,餘家家業雖比不上傅家家大業大,但親戚同樣不少,反正是隻要有錢,身邊的親戚就少不了,對於豪門世家中這種視而不見的冷待,餘鶴也沒往心裏去。

倒是姚月筠在原地有些尷尬。

餘鶴和傅遙對視一眼。

傅遙也怪無奈的,他這些親戚向來拜高踩低,沒說兩句難聽的話刺人就算不錯,別說餘鶴,就連傅遙和他們在一起時,他們也總是通過暗暗貶損傅遙顯示來自家孩子優秀。

隻這一眼,餘鶴就瞧出了傅遙的無奈。

姚月筠性子溫和,傅遙是小輩,餘鶴是外人,這些親戚是拿準了這是三隻軟柿子。

餘鶴正懶得和這些人敷衍應付,他們不理餘鶴,餘鶴樂得清閑。

略坐一會兒,他就對傅遙說:“走,咱們去打會兒籃球。”

傅遙正呆的沒意思,與餘鶴一拍即合:“走。”

餘鶴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喜歡找事的人,然而可能是命裏犯小人,他好好坐在那兒是沒人跟他搭話,他才站起身,便有人叫住他。

“去哪兒打籃球啊?”

一位身穿寶藍色西裝的青年擋在餘鶴身前,氣勢洶洶麵容不善:“你一個外人,在傅家的宅子裏登堂入室,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被人當眾挑釁,餘鶴不怒反笑:“這位看著眼生,我在這兒住了半年竟是頭一回見,真是失敬。”

傅遙在餘鶴耳邊說:“這是大伯家的長孫傅聰林,算輩分比我小一輩,不用理他。”

傅雲崢的大伯是長子,比同輩人年長很多,因此傅聰林雖然比傅遙小不了幾歲,卻差了一輩。

傅聰林自詡嫡長,向來看不起傅遙一家,從沒正正經經叫過傅遙小叔,但對傅雲崢卻很是殷勤,每次見麵都是小叔長小叔短的。

傅聰林不屑地勾了下唇:“早聽說雲錚小叔在身邊養了個人,還以為是什麽天仙佳人,原來不過是你這種貨色。”

餘鶴不緊不慢地坐回沙發上,端起冰可樂喝了一口。

在場所有人的杯子裏都是茶,隻有餘鶴麵前放著冰可樂,這是一份很微妙的特別,落在眾人眼中有兩種解釋:一是餘鶴不被重視,甚至不配喝傅家的茶,一是餘鶴特別重要,重要到他的飲品需要單獨備下。

隻有這以上兩種情況,沒有第三種。

明眼人心中有數,但在未能百分百確認究竟是何種情況的前提下,他們不會主動招惹餘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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