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垂眸凝視傅雲崢,指揮若定的傅雲崢比滿堂水晶琉璃燈還耀眼。

難怪旁人提起傅雲崢都覺得可怕,就連陳思健這樣的老油條都為了佔些話鋒先機早早到這兒等著,餘鶴是關心則亂,聽到傅雲崢要與陳思健談生意,擔憂傅雲崢吃虧,卻忽略了在這場對弈中,落在下風的分明是陳思健。

傅雲崢根本沒必要覺得和陳思健談判棘手。

他才是那個讓人覺得棘手的人。

既然如此,傅雲崢昨天到底為什麽不開心?

餘鶴神遊天外,壓根沒注意到陳思健在盯著他。

陳思健今年四十上下,比傅雲崢還要年長幾歲,和傅雲崢會麵前做了不少功課,看見餘鶴後,陳思健立刻反應過來這個俊朗少年是傅雲崢包養的小情人。

男子漢有手有腳,卻遊手好閑正事不做,走捷徑傍大款做人玩物,若是旁人少不得要在心裏唾棄,陳思健雖不讚同,然而他也是窮苦出身,知道對於窮人來說,許多時候許多事身不由己,生的漂亮本不是能選擇的,被人看上更不能選擇。

對於許多因美貌而遭橫禍苦難的人來說,這原本不是他的錯,卻要由他來擔這份罪。

在這件事上,陳思健拎得很清。

多年前,陳思健的母親就是因為漂亮,在從工廠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拖進小巷,十個月後生下了陳思健......在那個年代,流言蜚語能要人命,陳思健上小學時,母親喝了農藥,沒救回來。

主觀上陳思健沒有看不起餘鶴,然而這不影響他將餘鶴作為突破口,這麽重要的談話,傅雲崢居然帶著小情人來,這簡直是給陳思健送了一個天大的把柄。

落座後,陳思健毫不忌諱地問餘鶴:“小朋友,你和傅總是什麽關係?”

這話問的過於直接,把心照不宣的事情擺到台麵上說,擺明了是給餘鶴難堪,順便尋傅雲崢的破綻。

餘鶴瞥見傅雲崢像是要替自己答話,抬手在他腿上一按示意自己能夠應付。

見狀,傅雲崢便沒說話。

餘鶴端起酒盅:“陳總您好,我叫餘鶴,跟在傅先生身邊有幾個月了,聽聞陳總無酒不歡,傅先生不便飲酒,由我代敬陳總一杯。”

陳思健搖搖頭。

傅雲崢左右不會在這兒喝酒,為難小男孩沒意思,灌醉了也沒什麽用,難道去套這小孩陪傅雲崢的細節嗎,他陳思健就算在沒品也做不出這事兒。

陳思健沒碰酒杯,反問餘鶴:“你能喝嗎,不能喝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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