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餘鶴,潸然淚下。

餘清硯攥緊保溫桶提籃,情不自禁地咬了下嘴唇。

餘鶴眼睛一酸,他攬著張婉嬌弱的肩:“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張婉很不好糊弄,她從口袋中掏出絲帕抹去眼淚:“什麽回來了,你這不是等電梯要走呢嗎?你這孩子從小就沒一句實話,不像清硯那麽老實。”

餘鶴:“......”

張婉這才想起來餘清硯還在,她推開餘鶴,握起餘清硯的手,柔聲問:“清硯眼睛怎麽也紅紅的,是不是餘鶴又欺負你了?”

餘鶴:“......”

什麽叫又欺負餘清硯,他什麽時候欺負過餘清硯,餘清硯不欺負他他都要燒高香了好嗎?

很好,因為重逢而產生的情感波動完全消失了。

餘鶴雙手插在口袋裏,跟在張婉和餘清硯身後走進病房。

門牌號1712,下麵寫著餘世泉的名字。

是間單人病房,有獨立衛生間,還有一個小小的客廳,桌椅擺放的很緊湊。

護工從裏間迎出來,說:“夫人和少爺來啦,餘先生剛輸完液,正念叨你們呢。呦,還帶了朋友。”

餘世泉咳嗦一聲,沒說話。

護工朝張婉擠擠眼,示意餘世泉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惦記著妻子兒子的,她接過餘清硯手上的保溫桶,揚聲道:“夫人又燉了燙,您現在喝嗎餘先生?”

餘世泉的聲音傳出來:“端進來吧。”

護工便捧著保溫桶往回走,五十多歲的阿姨嘴上閑不住,喋喋不休道:“少爺還帶了朋友來看您,哎呦,好高的小夥子,帥著呢。”

通向裏間的房門很窄,隻能一個個進,四個人都走進去後,房間一下子局促起來。

餘世泉靠坐在病床上,臉上的紋路很深,半年不見卻像是老了十歲,滿臉的倦容和病氣。

看到餘鶴,餘世泉愣了一下,看看張婉,再看看餘清硯,從兩人的表情上猜出是餘清硯把餘鶴帶來的。

餘世泉抬起眼皮看向餘鶴,聲音很沉,不鹹不淡道:“來了?”

餘鶴走過去,下意識看了眼病床旁邊監護儀的數值,微微皺起眉。監護儀上的各項數值,他原本隻能看得懂小紅心代表心率,自從傅雲崢說過三年後要動手術,餘鶴就有意無意地學習一些醫療知識。

他順手拿起床頭掛著的病案本,檢查報告單有好幾頁,餘鶴粗略一翻,心漸漸沉下。

真的是腎衰竭。

檢查結果顯示:血小板降低,白細胞增高,細胞沉降率加快,是明顯貧血的表現;尿滲透壓比重降低,隻有1.014;而尿蛋白定量卻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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