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崢的聲音有點啞,帶著些許鼻音:“我感冒了。”

為免交叉感染,幫傭把餘鶴的飯單獨盛出來,擺在離傅雲崢最遠的地方。

傅雲崢拿餐巾掩著口鼻:“把飯給他端屋裏去。”繼而又對餘鶴說:“你回屋吃。”

餘鶴渾然不在意,他把自己的碗端過來,坐在傅雲崢身邊:“沒事,您這是著涼,又不是病毒性的,不傳染。”

傅雲崢斜睨了餘鶴一眼,幽幽道:“哦,餘少爺還知道我是著涼呢。”

餘鶴臉上一熱,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幫傭,傅家的幫傭極懂察言觀色,見狀微微躬身都從餐廳退了出去,餘鶴這才湊在傅雲崢耳邊悄聲說:“以後我先幫你洗。”

“免了。”傅雲崢用手背推開餘鶴的腦袋:“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餘鶴說:“睡的早。”

昨晚和第一次和傅雲崢躺在一處睡,餘鶴不免有點緊張。

他下午才起,傅雲崢房間內又安靜,他本以為會很難入睡。也許是因為傅雲崢睡著後,他不敢亂動,也不玩手機,一動不動在床上躺屍,居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餘鶴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在夜裏睡著了,自從進入青春期,忘了是初二還是初三,他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失眠,夜裏怎麽都睡不著。

晚上睡不著,白天上學就犯困,成績自然一落千丈。

學習的壓力、生活的壓力堆在一起,餘鶴的失眠症越來越嚴重,餘鶴想過去醫院看看,他和養父說的時候,養父卻說:“誰不失眠啊,成天這麽多事兒壓,我還睡不著呢,你就學習那點事,有什麽睡不著的。我看你是閑的,像你爺爺小時候那樣,下地幹點活就不失眠了。”

然後扔給了餘鶴一瓶安眠藥。

餘鶴去校醫院看,校醫說這是青春期的正常現象,讓他試著調整心態,不要壓力太大,長大就好了。

可現在餘鶴已經十九了,他的青春期怎麽還沒過去啊。

也許他養父是對的,他就是閑的。

傅雲崢躺在他身邊,他擔心吵醒傅雲崢就安靜地躺了一會兒,也就睡著了。

難得作息正常一次,餘鶴神清氣爽,和因感冒而略顯萎靡的傅雲崢形成鮮明的對比。

餘鶴晚上睡不著時,白天能睡一整天,現在忽然一整個白天空出來,他也不知該幹點什麽好,在別墅裏轉來轉去,像一隻精力過於旺盛的小鳥。

傅雲崢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九點半了,你去買摩托車吧。”

餘鶴對摩托車沒什麽特殊需求,都是代步工具,誰叫他暈車暈的厲害,他一點也不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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