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
老傅先生本就是新聞報紙上的常客,和傅雲崢母親離婚後更加肆無忌憚,臨終前身邊陪著他是一名年輕影後,比老傅先生小了整整二十歲。
餘鶴結結巴巴,這話真不知道怎麽接,他硬著頭皮說:“令尊,令尊還挺風流。”
“風流談不上,好色罷了,”傅雲崢直截了當,對自己父親的豔聞沒有避而不談之意:“喜歡年輕的,好看的,我也如此。”
餘鶴腳下一頓。
傅雲崢又把天青釉三足樽式爐遞還餘鶴:“我給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拿回來的道理。這不是我爸買的,是我買的,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摔碎聽響。”
餘鶴半蹲在傅雲崢的輪椅邊:“這三足樽也是仿品嗎?”
傅雲崢說:“聽說官窯產的天青汝瓷爐內壁有暗紋官印,你下次摔碎時看看就知道了。”
餘鶴被傅雲崢反覆揶揄,終於忍不住駁了一句:“我是踩到地上的棕桐油才沒站穩的。”
他蹲下撿瓷片時就聞到了棕桐油味。
餘鶴對氣味很敏感。
紅木架上有的瓷器也刷了桐油,一般人聞到的氣味是混作一團,很難分出是那個方向傳來的,餘鶴卻能夠清楚分辨氣味的方位。
他聞到桐油的味道是從地板飄上來的。
過於靈敏的嗅覺也是餘鶴非常容易暈車的原因之一,他特別怕氣悶,連冬天睡覺都得把窗戶打來一條小縫透風。
餘鶴說:“可能是黎姐不小心滴在地上的吧。”
“她也許是不小心滴到地上,但卻一定是故意沒有擦掉。”傅雲崢掐住餘鶴的下巴:“很多人被冤枉連緣由都不知道就被害了,你明明知道原因,為什麽不說?”
餘鶴一時語塞,他很擅長噴人吵架,卻不擅長攻訐控告,從沒有向誰告狀申辯,在他的記憶裏,解釋是沒有用的,人們隻相信自己相信的。
傅雲崢垂下眼,不看餘鶴,隻是盯著自己的手,輕聲道:“黎靜不喜歡你,想把你從傅宅趕出去,你也不喜歡我,所以想從傅宅離開,是這樣嗎?”
“不是的,我沒有。”
餘鶴脫口而出,說完又很別扭。
他隱約感到些許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傅雲崢仿佛偷換了什麽概念,可餘鶴反覆捋著傅雲崢的話,又沒捋出什麽頭緒。
餘鶴是個很擅長放過自己的人,想不通就不想了。
民間常言,碎碎平安,破財免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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