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左右,頭髮挽了個低髻,顴骨很高,吊梢眼,給人種很刻薄的感覺。

聽見餘鶴的話,她下意識反駁:“不吃飯怎麽行。”

那女人抻著脖子往房間裏麵張望,看到餘鶴房間拉著窗簾床鋪也是亂的,不由皺起眉:

“都幾點了還在睡?”

餘鶴微微側身,擋住那女人的視線:“我不餓。”

“我是傅宅的總領班,黎靜,你就叫我黎姐吧。”黎靜推開餘鶴,大搖大擺走進餘鶴房間,直奔主臥,揚起手一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瞬息灑進來。

餘鶴被陽光晃得一眯眼,眼前全是絢爛繁密的光斑,他聽見黎靜嗤笑一聲,繼續向餘鶴介紹自己。

“我在傅家做了十幾年領班,一應內勤事務都由我對接。”黎靜斜眼瞥了餘鶴光著的腳,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你既然是傅先生房裏人,我隻好抽空提點提點你傅家的規矩。”

餘鶴:“......”

做了十幾年幫傭領班有什麽可驕傲的?

還有什麽叫傅宅的規矩?

這大姐把傅家當什麽了,王府嗎?

清醒一點啊,大姐,大清已經亡了!

黎靜把餘鶴的沉默當做軟弱,心中更加瞧不起這空有皮囊的年輕男孩,她上下打量餘鶴,就像打量一件物品,趾高氣昂:“年輕人多學些規矩沒壞處,省得沒大沒小,丟了傅家的臉麵。傅先生身邊還從沒出現過你這樣的人,傳出去實在不好聽。”

黎靜歎了一口氣,好似在惋惜包養餘鶴汙了傅雲崢清名一般。

餘鶴:“......”

都是給傅家打工、拿錢辦事,不能因為他是傅先生養的情人,大姐就看不上他,搞職場霸淩吧。

再說又不是餘鶴主動勾引的傅雲崢。

黎靜有不滿不敢對傅雲崢講,隻能來餘鶴這兒刷存在感。這種媚上欺下的小人行徑,倒讓餘鶴見識了人類物種的多樣性。

餘鶴完全不能理解這位大姐的優越性源自於哪裏。

秋日正午的陽光極暖,站在陽光下,身上暖洋洋的,餘鶴打了個哈欠:“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黎靜抿起唇,露出很不高興的神情,譴責道:“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麽嗎?已經到午飯時間了。”

餘鶴眉頭都不抬,一掀被子躺回床上:“我說不吃。”

黎靜從沒遇見過餘鶴這樣的滾刀肉,她搬出傅雲崢去壓餘鶴:“傅先生已經下樓了。”

餘鶴側過身背對著黎靜,反問:“是傅先生讓你來叫我的嗎?”

黎靜沒答。

餘鶴心裏知道,當然不會是傅雲崢叫他下樓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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