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無情,萬物亦可棄。
雲淵大陸——
飛雲城——
滿天飛絮,肆意飄舞。
偌大的庭院荒草深深,殘花枯葉落滿院中,隨風而動。
冷寂的庭院中已經多年未曾有了熱鬧,枯葉落滿未曾清掃,屋中傳來“叮當”的兵器碰撞聲,忽大忽小,忽近忽遠,在這寂靜的庭院中,顯得清晰入耳。
一黑袍少年盤腿坐於昏暗的屋內,雙臂上下起伏,身側躺著幾件冰冷殘破的兵器,黑袍少年頭發散落身後,被風吹的飄起,風拍打窗戶也未曾驚擾忙碌的少年。
殘破的門嘎吱嘎吱的嘶吼著,好似在表達它心中的不滿。
屋外響起腳步聲,腳步匆匆忙忙的走到黑袍少年身後,躬身對著黑袍少年說道:“少主,家主歸家,我們要不要過去接見?”男子低垂著頭顱不敢抬起,話語中盡是恭敬之色。
黑袍少年微微抬起頭顱,墨瞳看著牆壁上懸掛著的女子畫像許久,又將頭低下繼續搗鼓手中的兵器,淡淡回道:“過去做什麼?我與他有何關係?”
身後男子神情變了又變,選擇擇令而聽,恭敬的回道:“聽少主安排!”
黑袍少年微微抬手,瘦弱且骨節分明的手在空中揮舞幾下,示意身後的人可以退下。
身後男子雙眼微抬,注意到黑袍少年的動作,默聲緩緩後退,退出了昏暗的屋裏。
少年放下手中東西,墨瞳注視著牆壁上懸掛的女子畫像,看著女子那絕美容顏,少年眼神中充滿了落寞與憂傷,緩緩開口道:“母親,你如果活著,可會讚同我的做法……”
屋中昏暗無比,可畫像麵前的燭火卻燃燒燭焰照耀著牆壁。
蕭家——
蕭家上上下下分外熱鬧,人人臉上洋溢著高興。
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蕭家家主一身錦衣衣袍邁著闊步走了進來,蕭家家主一臉嚴肅,絲毫沒有任何高興的表情,他環視四周未曾發現一人身影,更是一臉陰沉的瞥向身旁臉上堆笑的管家,不悅的說道:“少家主呢?怎麼不在場?”
話落在場的人紛紛收起笑容,各自麵麵相覷,隨後戰戰兢兢的聚在一起“撲通”跪在地上,為首的管家額頭冒汗的低著頭說道:“少家主他,他不在府中。”說話結結巴巴頓時讓蕭家家主捕捉到一絲不對。
蕭家家主冷眸,手掌抹向抽出腰間長劍搭在管家肩上一字一句的說道:“回答我,少家主因何不在府上?不說清楚,你們的命就不奢望了!”
身旁的一位丫鬟看著架在管事的脖頸上,一時間向前挪了幾步,慌亂的說道:“是二夫人讓我們把少家主趕去了別苑!”說完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渾身顫抖個不停。
“混賬東西!二夫人呢?讓她出來!”蕭家家主一腳踢開管家,怒喝道。
“哎呀呀,夫君為何這般大吵大鬧啊,可莫要傷了氣府!”
一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婦女從後院姍姍來遲,尖銳刺耳的聲音刺破耳膜,看著地上跪著的管家丫鬟臉上堆笑的湊到人的身邊。
蕭家家主在那婦女的手沒碰到身體之前,退後一步躲開觸碰。
婦女看著眼前多年未曾歸家的人已經這般嫌棄她了,也是一臉不悅的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來出去一趟,回來連枕邊人都不想搭理了,男人啊都一個樣!”
“漠雲呢?你為什麼把他趕走!”
“一個孽種而已,夫君何必管他死活?”婦女一臉嫌棄的說道。
啪!
響亮的耳光回蕩在院子裏,蕭家家主一臉陰沉的給了眼前婦女一巴掌。
婦女愣了一下才回神過來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指著男人鼻子大喊大叫,道:“蕭遠風你自己沒本事護住那賤人,打我做什麼啊!”那婦女更是一股腦說著心裏的話。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自己,漠雲何曾對你有半分不敬,你呢?又是如何做的?”蕭遠風怒目圓瞪看著那婦女一字一句的回應,要不是為漠雲續命他何必娶這陰險歹毒,蛇蠍心腸的女子。
“我……我就是看不慣你維護那賤人!”那婦女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連忙甩鍋給別人。
“阿雪都已身隕,你還如此咄咄逼人,揪住過往不放!”蕭遠風見眼前這瘋女人還在他的逆鱗上瘋狂蹦躂頓時更怒了,拂袖將那女子甩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