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越將手搭在中年男人的肩膀上拍了拍,一本正經地說道。
“去去去,都沒人了,你這正經樣子裝給誰看啊。”
章耀一把拍開了吳誌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嘴上繼續嘀嘀咕咕道。
“徒弟大咯,我這師父越來越鎮不住咯。”
聽此,吳誌越不由苦笑。
“人家小悅丫頭還肯老老實實叫你這老東西一聲師父,你就知足吧。”
聞言,章耀瞄了眼吳誌越無奈苦笑的表情,難免有些心災樂禍。
“也對哦,你家孽徒好像就沒正經叫過你,是吧,老匹夫。”
“你是不想喝酒了是吧。”
吳誌越瞪了眼章耀,森森說道。
“喝,怎麼不喝,今兒個你吳隊難得被我逮到機會請我喝個酒,怎麼能不喝。”
章耀連聲說著。
“你個老屁登,我什麼說要請你了,樹都要皮,你不要。”
“哈哈哈,能蹭你一頓酒,不要點臉皮算什麼。”
寂靜的夜晚,月亮在陰雲中忽明忽滅地撒下點點銀芒。
烤串攤上,被烤地“滋滋”響的肉串上升騰起一陣陣白煙,煙火氣息彌散開來。
“老吳,走一個。”
“次啦”一聲,啤酒被打開,章耀拿起一罐啤酒朝吳誌越晃了晃。
“來。”
吳誌越亦然拿起一罐啤酒,兩人碰了碰,隨即咕嘟嘟喝了一大口。
“哈,爽快。”
炎熱的夏夜,呲呲冒著熱氣的烤串,冰鎮過的啤酒,一兩交心的好友,生活不過如此。
不知是冰鎮啤酒的原因,還是其他,兩人卻是沉默了下來。
“情況真的糟糕到這種地步了嗎?”
許久,章耀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抬眼看向吳誌越。
吳誌越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悶喝了一口酒後才開口。
“如果有退路,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那,如果那消息,有誤呢。”
章耀頓了頓,心懷僥幸地說著。
卻見吳誌越笑著搖了搖頭。
“那瘋子這麼刻意地把消息傳給我,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聽此,章耀的手顫了顫。
“你都知道,你還…”
“老章啊,我沒有辦法。壞了他那麼多計劃,他這次就是要看看這局我會怎麼選,或者他早就已經猜到我會怎麼選了,隻是想要看著我往裏跳呢。”
與吳誌越共事多年,當他做出那樣的安排時,章耀就已經明白了。
喬悅所在的F組年輕一輩幾乎全部被留在了後方,留在後方,也是為他們留後啊。
“苦著個臉幹什麼,你別忘了,你帶的C組也是一樣要參與行動的。”
吳誌越這句話卻也沒能讓章耀擺脫情緒,吳誌越這般安排隻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而他自己才真正處於危險之中。
看著自己多年同事,老友要以這種方式去送死卻無能為力,誰人能有好心情。
“唉,很值了。看看我多有能耐啊,讓人家算計這麼多年,拿我一條爛命,也許運氣好,沒死成,那我們就賺了。”
“你少自以為是了,這次我跟你一起去渡瀘。”
章耀死死盯著吳誌越的眼睛,話語中半點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