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高山氏宗當初是提了兩個要求的,一個是成為高山家之臣,一個是領地上的要求,這一次既然對方沒有更改要求的意思,那他索性連這一點也提了出來,當並且從當初的平等同盟,已經改變為變成高山家附庸了,而在領土方麵,也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從全掌常陸一國,降低到了隻要求保有現有土地,可以說這一次江岡重氏所提的要求還是合理的,畢竟佐竹家的土地那是人家自己打下來了,又不是氏宗賜予的,人家想要保住自己打下來的土地有什麼不對。
可即使是對方提出的要求已經很合理,氏宗也沒有答應的打算,還是那個原因,一旦自己消滅北條獲得關東,那麼本家就會和現在的北條家一樣,被佐竹製肘,無法用出全力,在這個隨時都可能出現撕毀盟約的時代,氏宗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別說什麼附庸,對於這個詞氏宗非常不感冒,最終倒在附庸身上的大勢力可不在少數,當然如果要成為本家之臣的話,那麼背叛的風險就要大大降低了,一是本家強其根本不能生出叛變的心思,二是一旦背叛,那麼佐竹家就要承擔罵名,其可不是那些豪族小勢力,隻要保存家名什麼都幹得出來,最為擁有數十萬石的大勢力,對於名聲看的還是極重的。所以他依然無法同意,當然對方降低了要求,自己也是時候做出一些讓步了。
所以當江岡重氏說完之後,隻見氏宗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大人的提議,恕氏宗無法接受,不過看在佐竹家如此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可以允許戰後佐竹家擁有以水戶城為界,多賀,久慈,那珂這東北三郡二十萬石之地,並且可以繼續將太田城作為居城。而兩家關係上,這一點是不可更改的,佐竹家必須臣服本家,成為高山家家之臣。”氏宗這一次改變條件可以說已經是他的底線了,雖然在石高方麵,沒有上漲,但是卻是將常陸中兩座堅城全部交給了對方,雖然對高山家來說這樣的城池與雞肋無異,但對佐竹來說,這變是等於一顆定心丸,有堅城在手,至少在麵對東北那些勢力時,還是多了一些保障,就算開戰也不會無城可守。
氏宗覺得已經夠了,可江岡重氏又怎麼能夠滿意,這一次雖然主公已經交代,如果能夠保留現有領地最好,如果不能,為了保存家名,做出一些讓步也是可以的,雖然並沒有給自己下死命令,但若是讓佐竹家損失一半,自己回去也沒法交代,所以是肯定不能同意的。
隻聽他開口說道:“難帶高山大人也是如此對待上杉家的嗎。”
江岡重氏並沒有繼續糾纏,而是想先探聽一下高山氏宗對待別家勢力的態度,如果一視同仁,那自己也隻能回去先勸說主公,若是不然,那就得與其繼續交鋒了。
而氏宗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直接說道:“這到不是,本人已經同意一旦消滅景虎,那麼在下幫其周旋,讓上杉家稱為織田附屬,雖然結果未出,不過以我家主公的性格,上杉家的領地應該可以保有。”
聽到這裏,江岡重氏不由眼前一亮,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既然這高山氏宗如此不好說話,那自己何不前往安土麵見信長,本家與織田家沒有任何矛盾,又加之是主動投靠,恐怕信長的態度不但不會差,反而會感到高興才對,如此一來本家保住現有家業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他的這些小心思又怎能瞞的過氏宗,並且氏宗既然敢主動開口提起此事,就不怕其去織田信長那裏。
當對方正在無限遐想之時,隻聽氏宗又開口說道:“恐怕此刻大人心中此刻正想著歸順我家主公,而後就可保全家業了吧,嗯,如果大人有這個想法,我不得不說這個法不錯,但大人可不要忽略最關鍵的一點,一旦佐竹家這麼做了,雖然極有可能獲得主公的讚賞,但佐竹家畢竟在北條東麵,就算主公想要救,也救不了你等,而既然你我兩家沒什麼瓜葛了,我估計也不會去當爛好人,所以對佐竹家來說,歸不歸順織田家其實都是一樣的,而且忘了告訴大人了,我家主公已經給了本人全權處理關東事宜的權利,一旦佐竹家歸順織田,那麼便隸屬本家之下,大人不妨現在猜一猜,到時本人會給佐竹家安排什麼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