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覺慶看了看天色,現在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若是在與這高山氏宗繼續糾纏下去的話,那麼就要耽誤一天了,現在覺慶滿腦子想的都是馬上複興家名,自己繼任將軍之位,沒有一絲時間可以耽誤,就算氏宗是救命恩人也不允許他耽誤自己的寶貴時間。
氏宗見其不願跟隨自己前往織田家,便已經猜出他此刻打的什麼主意,不由心中暗罵其不知好歹,自己若不是為了能早些將細川藤孝納入到麾下的話,才懶的去管他的死活。
不過,這樣的大好機會,氏宗實在不願意放棄,隻聽他又開口勸說道:“大師,在下以為,目前以三好家的實力,天下間能與其抗衡的勢力並不太多,而織田便恰恰是其中之一,若是此次不除根的話,就算大師將領地奪回,也必不安穩,所以,在下認為還是前往尾張,尋求我家主公幫助為好。”
待氏宗說完,細川藤孝也隨聲附和道:“主公,屬下以為,高山大人所說有理,主公若是不能一次將三好家製服的話,日後必造其禍。
而據屬下所知,織田家自從桶狹間合戰之後,便接受高山大人之建議,實行兵農分離與刀狩令製度,如今織田家帶甲精銳數萬,若是主公前去,待織田大軍出陣,定滅三好家於無形,到時候,奪不臣之地,本家所控近畿百多萬石之地,如此也算複興足力家了。”
說到這裏,細川藤孝又說道:“若是主公不願親身前往的話,那麼屬下願意代勞,還請主公定奪。”
覺慶乃著性子聽他把話說完,不由冷著臉說道:“你們都不必再勸說了,我意已決,高山大人,咱們這就分開吧。”
氏宗見其心意已決,也知無論自己再如何勸說也不能改變對方的心意,所以也不在出言相勸,而是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氏宗便先行告詞了。”說完,又不舍的看了一眼細川藤孝,翻身上馬,帶領麾下精甲騎,直奔尾張方向而去。
而覺慶則是帶著細川藤孝前往六角家的居城觀音寺城。
雖然是氏宗先行離開的,不過,他在沒有奔出多遠之後,便命令隊伍停了下來,在路旁樹林中待命。
氏宗不由想到,這覺慶身邊隻有武藝並不精通細川藤孝負責保護,若是三好家之軍去而複返的話,那這覺慶與細川藤孝的性命定然不保。
就算三好家之軍不來,在這兵荒馬亂之際,盜匪橫行之時,也難免有意外發生,反正離信長規定的時間還有些富裕,自己又正好與他們二人順路,所以還是沿途派人保護他們的安全為好,至少細川藤孝不能受到一絲傷害。
過了大約一頓飯的時間,在覺慶與細川藤孝經過此地後,並沒有三好家軍勢追來,氏宗也算徹底放心了,遂吩咐十名精甲騎足輕沿途保護二人安全,自己則是率領剩於軍勢快馬加鞭的趕往歧阜城。
氏宗與覺慶等人向西而行,而鬆永久秀與其子則是在收攏殘軍之後,繞了個圈子,朝相反的足利家領地而去。
鬆永久秀默默的看著身後那百名垂頭喪氣的足輕,不由長歎一聲,自從自己出仕以來,雖然也有失敗的時候,不過,卻都隻是小敗,而這此,卻讓他鬆永家傷筋動骨了,而且,最讓他感到無助,又讓他有所明悟的是,對方軍勢才隻有自己的兩成,可自己麾下足輕還未曾與之交戰便皆已潰逃,看來,在強大的戰力麵前,人數是沒有用的,這頂多隻是平添傷亡罷了。
此刻,鬆永久秀算是徹底想清楚了,待回去之後,定要精練軍勢,與其供養兩千戰力低下的足輕,到不如編練五百精銳之軍,之前,在得知織田家在搞兵農分離與刀狩令的時候,他便也想嚐試,不過,又怕裁軍過多,導致戰力下降,所以一直沒能下定決心,今日見高山氏宗麾下軍勢竟然強悍到了如此地步,鬆永久秀再不有任何猶豫,若不是還要去與三好三人眾會合,商量對策,他早就返回治下之地了。
至於武裝足輕所需要的大筆資金,鬆永久秀卻是一點也不但心,雖然自己沒有,不過,三好家卻是有的,以三好家的財力,想要武裝一千名足輕,還是輕而易舉的。
而且,鬆永久秀並不打算向氏宗那樣,將麾下足輕武裝到牙齒,隻要超過一般勢力的足輕就可以了,在他看來,足輕隻不過是消耗品,若是有人陣亡,再補充也就是了,反正恐怕這輩子再沒機會與高山氏宗交手了,何必非要與其一爭高下呢,想到這裏,鬆永久秀的臉上又恢複了以往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