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此番前來提醒,到時候,真等主公插手其中的話,等待自己的,輕則減封,重則放逐,若是在主公暴怒時,再有家臣從旁添油加醋的話,說不定小命兒就沒了。況且在家中,站在高山氏宗那邊的人,要比自己多的多,尤其是柴田勝家,他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想到這裏,木下藤吉郎又感到十分慶幸,若不是自己有先見之明,時不常的給主公身邊的這幾名近侍些好處的話,這堀秀政也絕對不會在此關鍵時刻,前來提醒自己。
雖說每月差不多都要為此破費不少,之前木下小一郎還為此還勸諫自己,不過現如今開來,這些錢花的絕對物有所值。
木下藤吉郎想到,雖說現在自己派人散播流言之事已經敗露,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別看現在這堀秀政能前來送信,但誰知道日後會不會和他翻臉,到時候,免得有把柄攥在他手裏,正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想到這裏,隻見木下藤吉郎也把臉沉了下來,並且義正言辭的說道:“堀大人此話不錯,竟然有人想要陷害我織田家的棟梁之臣,真是豈有此理,不過在下認為,定是有人想要借此流言破壞織田家的安定團結,也想破壞本家與淺井家結盟之事,而若是此計成功的話,得利最大的便是被織田與淺井家加在中間的齋藤家,如此看來,此事應該是齋藤家所為。像這樣的流言,不但要勸家臣們不要相信,更要堅決抵製,大人以為如何?”
堀秀政看完木下藤吉郎的一番表演之後,若不是當時自己在場,沒準還真會被他那大義凜然的態度所蒙蔽,之前,堀秀政還覺得木下藤吉郎這人不錯,所以在與高山氏宗交好的同時,也有意與之交好,不過自從出了這件事情之後,他已經對其感到深深的厭惡。
在他看來,武士就應該堂堂正正的,在背後下黑手,這樣卑劣的手段,豈是武士的作為?像他這樣的人品,自己以後還是躲遠點為妙,免得被他牽連。
堀秀政早就知道他不會承認此事,所以也並沒有點破,既然木下藤吉郎已經知道陰謀暴露,點不點破還在其次,讓其想辦法盡快平息流言,才是最重要的,想到這裏,堀秀政依然沒給他好臉色,還是冷冷的說道:“木下大人清楚就好,像這樣對本家不利的流言,不但不能信,身為織田家的的家臣,還要想辦法盡快將流言平息,不然待主公介入之後,我們這些做家臣的,也是難逃其責。”
“是,是,堀大人說的有理,現在主公正在為美濃,北伊勢攻略之事操心勞力,所以在下認為,堀大人還是暫且不要那這些小事去煩主公了,而這流言之事……在下作為織田家家臣,有責任維持家中穩定,稍後便會派家臣外出替高山大人澄清此事,不知大人以為如何?”
木下藤吉郎先是痛快的答應,隨後又試探著問道,畢竟自己現在還摸不準堀秀政的心思,萬一在他離開之後,便直接向主公彙報此事,那自己想要補救,都沒時間去做了,而且憑借主公的聰明才智,又豈能想不到這流言是自己散播出去的呢?所以,必須要先摸清堀秀政的心思,為了保住現今的身份與知行,就算這次大出血,也決不能讓他將此事捅出去。
雖然木下藤吉郎感到有些肉疼,不過隻要能把小命兒保住,以後賺錢的機會多得是,和性命相比,錢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堀秀政見此次前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本應離去,不過,決不能就這麼輕易饒了他,就是因為他在背後使壞,自己不但跟著擔驚受怕了好幾天,而且還四處跑來跑去,連著新買的鞋都快被磨破了,若是不對其敲詐一番的話,自己都沒發對自己交代,反正這猴子以後是靠不上了,那就幹脆來次狠的好了。
但是,又該怎麼說,才能敲到更多的好處呢?堀秀政不由將腦筋開動起來,他與長穀川秀一,鎬直政雖然是織田信長的近侍,不過俸祿卻是低的可憐,每月才隻有兩貫五百文而已,是足輕頭的一半,就這麼點錢,連麻雀屋點壺名貴的酒都不夠,就更別說在後麵的水茶屋中進行體驗了,為了能支持他們那花天酒地的生活,織田信長身邊的近侍們也隻能這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