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去幾日,就在世人還沉浸在新年喜慶氣氛之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氏宗已經收拾好行裝,準備離開清洲城內的武士宅邸,踏上前往北近江的路途。
如今,北美濃與東美濃已經被織田家完全控製,前往北近江淺井長政居城小穀城的道路已經被徹底打通,這一路皆是織田家領地,而且北美濃豪族與自己更是處在蜜月期,這一路上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才對,所以氏宗不再打算返回郡上八幡城,調動軍勢負責護送。他隻打算帶領前田慶次與此次跟隨而來而是名忍者輕裝前往。
對於一路上的安全來說,氏宗到並不是太過擔心,有前田慶次在身邊保護,路上就算遇到強盜,山賊,隻要有他在也能輕鬆應對,大不了還可以一跑了之。
至於如果有刺客前來暗殺自己,那除非帶上蜂須賀正勝,否則就算帶上再多的軍勢,或是忍軍進行保護,也無濟於事,以忍軍那些下忍的能力,若是有上忍想來刺殺自己,那麼當他們發現敵人的時候,自己恐怕早就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這還真是個問題,這時,氏宗突然想到了石川五右衛門,這小子現如今已經十二歲了,在這個時代,十二歲便元服的武士數不勝數,自己要去麵見的淺井長政,不就是在十二歲時元服的嗎,既然別人可以,那石川五右衛門為什麼不行。雖然氏宗讓他學習忍術,成為暗中保護自己的影子,但他也同時是自己的近侍,讓他跟在身邊,也並無不妥之處。
而且在氏宗心中,忍者和武士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他並不會看不起那些出身貧寒的忍者。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不知道石川五右衛門現在能否擔負起保護自己的重任。若是可以的話,以後要是有他在身邊進行保護,那自己便可以安枕無憂,也不用再為時刻防止敵人行刺,而費心費力了。
想到這裏,隻聽氏宗立刻對前田慶次問道:“慶次,你可知道石川五右衛門現在在何處?”
“回主公,據屬下聽說,石川五右衛門一直跟隨在蜂須賀大人身邊學習忍術,現在應該在都山城附近吧。”前田慶次無精打采的開口回答道。這幾天他的心情著實不怎麼樣。
氏宗沒有理會他的態度,而是繼續開口說道:“立即派人前往蜂須賀正勝那裏,讓石川五右衛門前來覲見,我有事情吩咐。”
前田慶次答了一聲後,先是命令一名忍者前去通傳,隨後又回到武士宅邸大廳之中,欲言又止的望著氏宗,氏宗也注意到了前田慶次那反常的神態,不由開口說道:“別婆婆媽媽的,有話有直說吧。”
見主公發話,前田慶次終於忍不住將憋在心中的話,全部道出,隻見他眉頭緊鎖,先是長歎一聲,然後才開口說道:“唉,主公,大事不好啊,如今全尾張已經傳遍了,傳言中說道,織田大殿就是采納了主公出的餿主意,才會將既美麗有善良,且還是屬下夢中情人的阿市公主下嫁於淺井長政的。”
說道這裏,前田慶次見主公麵色突然陰沉下來,不由有連忙解釋道:“當然,屬下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個謠言的,可是現在大街小巷,酒館茶屋中都在風傳,就算屬下不信,但不少織田家的武士卻是深信不疑,甚至這些人現在都憋著要找主公的晦氣,而且就連作為您近侍的屬下,如今也跟著受了牽連,要不是屬下仗著武藝高強的話,昨日便難逃挨揍的命運了,這件事情越拖對主公便越不利,所以屬下認為,主管還需盡快澄清才是,還請主公定奪。”
前田慶次將心中憋了好幾天的話,一口氣說完之後,頓時感到慶鬆許多。
氏宗聽完也覺得事態有些超過了自己的想象,雖然他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隻要抱緊織田信長的大腿就好,但對於想陷害自己的人,也絕對不可以輕饒,不然,一旦這次自己不聞不問,那麼肯定還會再有下次。
可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呢?氏宗不禁回想起當日在起居室中與信長交談的情景,氏宗記得,當日在談及此事的時候,除了自己與信長在場之外,還有一人在場,那便是木下藤吉郎,自己沒說,信長也不可能出去亂說,那麼不用問也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木下藤吉郎在幕後搞的鬼。
而且聽前田慶次的話,這消息傳遞的速度不慢,如今尾張全境內的武士皆已經知曉此事,這便說明一定有人在後推波助瀾,否則,就憑現在消息傳遞的速度,說什麼也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就已經在尾張全境傳播開來。如此看來,木下藤吉郎將這將這件事傳播出去並非無意之舉,而是有心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