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驚得氣都喘不出來。
“嘯博,你...”
沒等我話問出口,噗通一聲嘯博就栽倒在地上。我急忙伸手揣摩他經絡,感受到三股熟悉的氣息在他體內翻江倒海的作祟。
一股,是很純正的清氣,現在這沌界也就六道有了。
一股,則是夾雜著濃重魂氣的濁氣,這實在太過特殊,讓我一瞬就想到是黑隹那家夥幹的。
最後一股卻讓我茫然發了呆,因為那是修羅氣。
如果天道當年被帝釋天引渡過去的修羅皇族都死絕了的話,那麼整個沌界就已經沒有修羅這個部族的存在。而他們掌控的修羅力在我的認知裏卻隻有三個人身上還殘存著。
一,
是修羅刹,二,是他的徒弟也就是嘯博本身;三...
三,
卻是那個已經被我遺忘了很久,這一刻如深海沉船般被打撈出記憶裏的,加百列...
那陰險的冷笑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最後離開時那猙獰的瘋癲亦令當時的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有些後怕。但他真的失蹤太久太久了,乃至讓我無法斷定這股修羅力是否真的源自於他...
顧不上想太多,我引導魂念切入嘯博的靈魂,驅使他已經無意識的軀殼散發出船皇依存的力量將鬼坊打開,一步邁入。
所有人都被遷到阿修羅道了,隻有公孫徹沒有跟我們一起走。他一聽要離開人道時死也不肯挪開半步,隻是嘀咕著“丹兒的靈魂在這,我要永遠守護著她”徑自發呆。
雖然老矣、摳門...卻真的是很難見到的癡情郎...
清氣和那股修羅力我都能以內力加魂念引導出去,但那股夾著魂氣的濁氣我卻實在沒有辦法。等被我們到來驚醒的公孫徹仔細醫診半晌,他就在我緊張的注視下從懷裏掏出上次藏起來的半塊冥石,讓我切掉指甲蓋那麼薄那麼大一片熔煉成純淨鬼氣滲入嘯博之軀,很快就將那股魂念腐蝕個幹淨,我再用魂念把那濁氣引導而出,嘯博也就再猛然咳嗽幾下後虛弱的蘇醒過來。
他一醒來我就急忙問怎麼了?回複卻隻是斷斷續續呼喚著小恩他們的名字。看著他血眼滔滔我心如刀絞,聽到小恩的名字更是渾身緊繃!當時拜托公孫徹看好他就展開七翼直接飛到界石碑,遁入了阿修羅道。
尋到南海邊,看到的一切卻放我鬆緩許多。盤紮在哪裏的部落並沒有被摧毀掉什麼,反而看起來比走之前多建了幾個小石屋。端著不知什麼藥草忙的一頭大汗的石老一看到天上的我就急忙呼喚,我眉頭一皺,趕快跟著他飛進一個石屋。
小恩、小冷,修羅刹...
還好,還好...
該在的人,沒想我想的一樣被黑隹抓走,而是一個都沒少的躺在床榻上麵。隻是全都昏睡著或重或輕都受了點傷。我快步走過去以魂念快速將他們體內雜亂的力量引導出去那臉色也立即就好了很多,讓忙半天快累死也沒見有屁用的石老他們唏噓不已。
他們還未醒來,我也不急著離開隻是皺眉問石老怎麼回事?石老皺下眉頭,就說神來了。
神?
聽石老一番講述,事情的根本,我才了解了個通透。
還是都怪我,怪我心急,疏忽大意...
石老他們先前所說的那個獵食者,就是失蹤已久的加百列無疑。至少從石老所講的那與人外貌相差無幾,耳尖膚白,渾身纏繞淡淡白光的外形上來看是這樣的。
那也是這所謂獵食者第一次在部落族人前先出真身。他的出現也不是沒有目的的。
這也是我怪自己疏忽大意的原因。修羅皇族的血脈之間都是有感應的,這種感應也是切不斷理不清的。修羅刹在那次陵墓胖迎擊洛基薩德的時候被血毒腐蝕,本身已奄奄一息修羅力也在每日快速枯竭,所以來這裏的時候,他對加百列的感應已經淡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