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他們,本就不是一個族類,他們不會在乎我們的死活;而且現在今非昔比——陸壓真君隕落、諸位人類祖先與他一同為沌界獻身。人族就隻剩下伏羲與女媧,而鴻鈞老祖早就在鑄造蓬萊、鑄造沌界與混界最後通道之時,就耗掉了渾身過半的清氣,這意味這什麼?意味著若有一日它們真的從混界降臨,那麼巫族,將會是站在最頂端的至強力量,比鴻鈞老祖,還有過無及。也許他們會給兩位始祖與老祖麵子,但若他們真的要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沒人,可以阻止…”
說到這裏,他已經帶著我們走到一束古樸的石牆麵前,也是這個洞窟的盡頭。
感查到那石牆,薑子牙當即跪了下來,可還沒跪穩,眉頭卻已經一皺,站起來徑直走到石牆之前,摸索著那石牆正中一個兩個怪異的空洞。
“嗯!?”
“仙刀呢?仙刀怎麼不在這裏!?”
他一聲驚呼,我眉頭大皺,下意識問是不是有人偷偷進來過這裏把他說的那仙刀給偷走了?薑子牙隻是搖頭,在他認知裏,這個世界已經始祖盡離、祖先隕落,剩下從遠古沿存至今的就隻有他和申公豹,申公豹的遁術很厲害,可以逃過他的耳朵;但要這洞窟裏的“都天封陣”卻是聖賢隕落前布下的,除了已經不存在的哪些始祖、和掌控解開陣法方法的他,此世界再沒人可以闖入。
那…仙刀呢?
就在我埋頭四處查看的時候,心底突然騰起一絲由衷的恐懼感,下意識彎了下腦袋,再抬起頭的時候,一律毛發,已經落在手心。
“誰!?”
我當時就驚了,瞪圓眼睛緊張的四處查看,隻看到空中一律模糊的白光在左右紛飛,速度奇快,隻能聽到十分頻繁的煽動羽翼的聲音。
我嚇一跳,這鬼東西的速度就算在血脈被壓製之前都能讓我使出全力才能追上,更何況現在?這絕對是個要命的玩意兒;可薑子牙,卻讓我們別慌,他說這就是陸壓所煉造的第二個法寶——斬仙飛刀。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薑子牙嘴唇顫動,用一種很生澀古老的語言在對著那縷白光述說些什麼,表情無比的虔誠,就像麵對著真正的神明。
然而,那飛刀在半空中停滯一瞬後,卻…
撲哧~
白光乍現,頃刻掠過下空。下一秒,洞穿了薑子牙的心窩……
血濺一牆,薑子牙瞪圓了雙眸,怔怔的,望著胸口的血水…
“老爺子!“
我當時就被驚得膛目欲裂,下意識衝過去擋在他的身前。而那飛刀一擊得手後也再不糾纏,隻是縈繞在這諾大洞窟裏,時刻威脅著我們。
而薑子牙,隻是蒼白著麵色,虛弱的倒在我懷中。嘴裏不斷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
良久之後,他搖搖頭,顫動了嘴皮。
“原來是他…老朽早該想到,隻有他,能夠進入到這裏;也隻有他,能篡改聖賢法寶的意誌…“
他?他是誰?
我緊皺起眉頭,隻是一邊提防那要命的仙刀,一邊使勁往薑子牙身體渡入內勁疏通血脈。但是,雖然他呼吸平穩,看來並不像高嬸那樣濁氣潰散,但,被仙刀洞穿之處的經絡、血肉,不管如何紋絡,都好似被定格了一樣,毫無愈合…
“是他…太昊…”
“他躲開老朽的看守,闖入此都天封陣;以沌界留存最強大的濁氣為斬仙飛刀賦予了新的意誌。這個意誌,便是斬殺所有闖入此都天封陣之人…“
聽完這話,我登時就愣住了,下意識問他為什麼??他是人類始祖,沒理由這樣做啊!
薑子牙的氣息愈來愈弱了,他隻是虛弱的說,要說理由,隻能是為了阻止他完成聖賢的遺願——借助他的仙軀、和兩件法寶,去徹底摧毀了那鴻鈞凝結、沌界和混界唯一的通道;但是,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他自己,卻也不知曉。
太昊…
我不由抿了下嘴唇——於阿修羅道將地藏王引入歧途締造外道魔身之陰謀的,是他;與將夜相遇,最後導致將夜徹底消聲滅跡的,也是他;如今,篡改仙刀意誌,甚至因此差點將薑子牙斬殺的,還是他!太昊、太昊,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不正是為了堅守沌界生靈最後的希望,你才留在這裏的嗎?那又為何,這樣做…
思緒陷入絮亂中,而就在此刻,那半空中的仙刀再不停滯,驟然下落如霞光揮灑,以所有人無法看清的速度,飛快的劃過小太一旁。
“叮~“
一聲悶響,鐵真擋在麵如蠟紙的小太身前,拿著鐵錘的手劇烈顫抖,虎口已經被震裂,這超凡的反應力和出手速度,也讓一直以為他隻是個愛占便宜、行動不便的胖老頭的嘯博堆砌刮目相看。
但,雖然他的鐵錘十分不凡,跟仙刀一比依舊如泥水一樣脆弱。仙刀徑直切過堅鐵,斜斜的滑在小太胸口貫穿而出,血水迸濺,隻差一絲就能切斷他的心髒。
“快逃!你們,全部都走!仙刀已魔障,此洞窟內所有活著的生靈它都不會放過。你,是老朽的唯一希望…”
說完,他抬起手,虛弱的將眼眸繃帶摘落。先前沒看清,此時才發現這繃帶背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用血液撰寫的符咒。薑子牙將繃帶使勁鑲嵌進身後石牆一道凹陷之中,金光乍現,石牆,緩緩騰挪,露出漆黑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