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分鍾後…
複雜著神色,我一躍衝天,每一步落下都能跨過幾十米的距離,最後落在一臉驚異的嘯博麵前。
“小黃你剛才…”
“哦~被墳塚裏的邪魅,擾了心神而已…已經被我幹掉了,別擔心。”
淡淡回答,精通魂術的嘯博卻看出了不對勁。他還想追問,一旁的修羅煞緊忙點了點頭。
“的確是死去的阿修羅亡魂在作祟…這裏麵終究是太過危險,老三,你就跟這幫孩子在這裏等待吧。我跟小黃倆進去就夠了。”
張黑月沒想太多,點頭就同意了。而小天跟珈琦倆小屁孩望著那陰森恐怖的黑暗躲還來不及,自然是緊忙點頭,唯有嘯博看著我不太對勁的臉色,憂心仲仲。
看著他擔憂的麵龐,我苦澀一笑。
都是,為了你啊…
“別擔心嘯博,你照顧好他倆,我隻是進去看看而已。況且有修羅煞跟魔刀在,不會有危險的。”
拍拍嘯博的肩頭,我衝修羅煞使個眼色,心裏掛記著溟夜說過的話,一步就跨進了這漆黑的大門。
“砰啪~”
一聲巨響,等我訝然回頭時大門已經緊緊鎖住,門外傳來嘯博的驚呼和敲門聲。
“既然來了,就再無可回頭,走吧。”
修羅煞催促道,我聞言擔憂的看了眼大門,眉頭皺起,就跟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無盡漆黑,隨著修羅煞手起蕩出的金色光芒而被照亮。光芒剛剛亮起,四方立時傳來陣陣恐怖的吼聲,千絲萬縷不同色澤的阿修羅力,化作刀槍劍戟衝我們穿刺而來。
“吼!!!王之子嗣降臨,誰敢造次!?”
然而這強大的力量剛剛撲到身前,就被魔刀一聲怒吼喊的煙消雲散。
抹把額頭泛起的虛汗,我緊張的看了眼阿修羅力暴起的前方,心頭不禁一繃。
隻見在我的前方,是數之不盡的骸骨屍體。形狀不一鋪滿整個墳塚的地麵。四方牆壁都是血袖色的寒冰,冰裏麵凍結的同樣是骸骨壘壘。
而在滿地屍骸的正中,則有一條翻滾不息、綿展遠方直達那黑暗盡頭的血河,血河內腐肉滿目,怨氣縱橫。而在血河之上,卻是一副巍峨的、橫跨血河看不到邊際的漆黑台階。
修羅煞帶著我走到這台階的邊沿,步伐停息,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又怎麼了??”
“君王鑄造的墳塚,除了他的血脈無人可以侵染,否則必將被抽幹所有血液匐屍於此。所以接下來的路,隻能由你一人走完了,小黃。”
什麼,其他書友正在看:!我去你在逗我嗎??
我臉色巨變,可看修羅煞那不苟言笑的樣子似乎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下意識望眼通向未知黑暗的樓階,我不由泛起一絲膽寒,下意識退了半步。
“吼!!懦夫,給我滾上去!!”
…
“我也沒說不上啊,凶什麼凶。等我找到一把更稱手的兵器,拿你給小天當攪屎棍!哼~”
衝魔刀抱怨一通,深呼吸一口氣,猶豫良久,我試探性的,邁出一步。
嘶~~好涼。
這樓階比遭遇過最寒冷的極冰更加冰冷,隻一瞬間就將我的鞋底牢牢的凍結在上麵,下意識腳一拔,就成了光腳丫。
“不準後退!這是對你意誌的考驗,如果連這點忍受痛苦的意誌都沒有,不如我現在就碎了你的晶核,免讓你的父輩蒙羞!”
魔刀的聲音在心中炸響,喊得我有點惱火,但想一想,之前溟夜對我說過的話,我咬咬牙,還是踏了上去。
極度的冰寒,瞬間將我腳掌凍結在上麵。五顆腳趾變得比玻璃還要脆,一敲就能碎掉。極劇痛苦帶來的退意,瞬間被心頭那股不服氣的熱血打消,我還是強忍著邁出了下一步。隻一抬腿,粘在台階上的那層肉,就徹底從骨頭上脫了下來。
啊!!
一聲痛哼,我滿頭虛汗。右腳懸浮在下一層樓階上良久,還是踩了下去。
啊!!好燙、好燙!!
與上一層台階截然相反的感覺,這次就仿佛置身油鍋一樣,燙的我才剛剛凍成冰塊的雙腳瞬間就冒出一絲焦臭的煙霧。低頭一看,雙腳居然整個燃燒起來,火勢最濃的地方連白骨都裸露而出。
疼到最深處,連眼淚都止不住往下滑。但看眼衣兜裏那師父的毛發,所有疼痛,都化作鋼鐵般不可摧毀的意誌。
雙腳,繼續邁動,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每一層台階,都是一種考驗——冰凍、火燒、針紮、瘙癢和作嘔…周而反複循環不止,就像此刻的我是那在地獄十八層輪回受苦的鬼物一樣。這是常人絕對無法忍受的痛苦,我也一樣,但每到耐性到一個極限之時,攥在手心師父的頭發,卻總像一雙溫熱的大手推動著我往前走。痛苦,也就自此像永無盡頭一樣持續蔓延著…
直到,那眼前的台階,不再是骸骨拚湊的極黑時,這種痛苦才消失無蹤。
身後已經不知走過了多少層,修羅煞、血河、骸骨甚至連漆黑的大門都已經不見蹤影,入目處隻剩下仿佛浮在半空中的台階。
眼下的我,正踩在一塊袖色台階上麵,隻有一塊,再往後,就都是如冰霜湛藍、如水晶精透的瑰麗樓階。
“那是…什麼?”
我心有餘悸的問道,踩在袖階上一時不敢再邁下去。
“記憶。”
“額,什麼記憶?”
魔刀吐出這兩個字後,再沒了聲響。我猶豫半天、心想走到這了,也不可能再半途而廢。幹脆就咬牙踩了上去。
沒有疼痛,沒有想象中令人作嘔的難受,隻是當雙腳踏上之時,一股白色煙霧蒸騰讓我被火燒的骸骨畢現的身體恢複原狀,其他書友正在看:。煙霧並未自此停息,而是,逐漸沒過我的雙眼….
“撤退!!”
“吼!可惡的天道雜碎!皇宮守不住了,全部撤回北平原!”
隨著一聲咆哮,白霧,被一股血腥的狂風所驅散。我發現我佇立在一座大山上,舉目死眺,連綿的山脈直蔓延到看不見的大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