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暇顧及這些,短短半小時遭遇了這麼多事,我此時此刻隻想回到師父身邊,以往每到生死攸關的時候,一聲“小黃”會讓我重燃希望(周華健:一聲小黃你會懂….—.—),現在沒有了,但呆在他身邊,我會有安全感。
抖幹淨身上的灰燼,我沒敲門就進去了,因為門是敞開的,顯然打剛才我們出去,這門就一直沒關掉,由此可見公孫徹行醫時是有多專心。
公孫徹不愛說話,正如別過師父外的我。
“前輩,有救麼?”
“有。”
“多長時間?”
“至少三天半。”
我們的對話很簡短,公孫前輩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師父跟大黑一下,夜沒問烏鴉去哪,更沒問我身上的灰燼何來。
那天我很早就睡了,在師傅身邊我睡的十分安心,第二天中午才起來,那時候公孫老頭還在忙著給一個大缸子裏兌藥水,師父和大黑身上的血痂已經化掉大半,反倒是老頭子一身血跡,眼球上布滿血絲,顯然一宿沒睡。
他看我醒來了,就招呼我幫他研磨一些藥粉,熬煮一些湯藥,嘟囔著說自己年紀大了,力不從心,換做當年巔峰狀態,這點火毒他一天半就能治好。
我這個人,特別重情義,這點跟了師父,滴水之恩算不上湧泉相報,但我會一直記在心裏。當時我就默默記下了公孫老頭徹夜不休對師父的救治,心想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報答這個性格怪癖的老頭。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天,第三天,我在坊市透氣,結果發現一些人站在一起議論什麼,還對我指指點點。
我對討厭被人說閑話的感覺,但也不想在這種關頭跟他們一般見識,起身就想回去,結果那幫人裏一個滿臉麻子,十分瘦小的人叫住了我。
他徑直走到我麵前,不善的掃視一眼我破敗的衣服,悶哼道:“小子,本大爺昨天就注意到你了,你是剛跟人幹完架,逃到鬼坊來的吧?”
我不知道他是啥意思,隱約感到有點不妙,但還是點了點頭。
麻臉當時臉色就猙獰了許多,他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以為這裏是避難所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惹上了仇家,尋到這裏來咋辦?”
我心中一涼,自知來者不善,臉色也就沒那麼好看了。
“這裏是淮陰鬼坊,無主之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應該很正常吧?幹你啥事了?”
“我***!還敢頂嘴!?”麻臉當時就火了,也許他看我是個小孩,以為好欺負,當時揮手就要抽我臉,我可不是吃素的!他手剛抬起來的時候,我立馬下腰,一記掃堂腿,直接把他絆倒在地。
當時我隻是想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別打我的壞主意,可鬼坊四層全是傭兵,哪有善茬?身後那七八個破口大罵,紛紛抽出身上的家夥就要揍我。
一次對上這麼多,我心裏沒多大底,也沒想到事會鬧這麼大,當時也有點犯怵。但一想到師父在裏麵治療,公孫前輩不能被擾亂心神,我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麻臉翻起來當先衝上,我側移一步躲過了他,同時一擊踹直接踹後麵一人卵蛋上,這人當時就失去戰鬥力在地上打滾了。
看我出手這麼狠,其他幾個人再不敢一人上,三五個圍著我就周旋起來。
我本心煩意亂,突聽身後一陣響動,下意識伸手去接,接住一個大石頭,結果還沒暗自慶幸,又是一把小巧的匕首被扔了過來,我躲閃不及,隻能躺倒下去。
結果這還沒翻起來呢,就被麻臉從身後勒住了脖子。
我當時感覺到力量不斷加大,我的脖頸好似要被勒斷一般痛苦,我感到深深地窒息,我知道麻臉這是想直接殺死我的。
這份殺機,令我惡意叢生,當時我也不管哪三七二十一,一把拽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回首一刀,狠狠地,直接捅了出去。
麻臉的眼睛,當時就被我捅爆了,血濺一地,破碎的眼球也被垂掛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