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幽確實被驚豔了一下,盡管麵紗遮掩了容貌,可那身飄飄乎若流雲的氣質卻是難忘。
“佳人遺世而獨立,楚深你覺得如何?”
楚深凝視那方撫琴的人,這女子也不差,應著琴聲更顯風姿。
但方才那女子,一眼便入心,帶著一種具有衝擊力的平淡,這是矛盾的說法,唯一可言說的就是她身上那種疏冷感,不是一步冰山,而是越是靠近越是感到距離萬丈。
“她讓我覺得有些眼熟…”楚深蹙眉沉思。
“眼熟…難道是你在外邊風流惹下的情債?”鄭幽調侃他,眼神滿是促狹。
楚深沒好氣地笑了,“哪有什麼情債,你就是這般看我的。”眼睫撲閃,青年眼尾落下暗影,有種蠱惑人心的意味。
“不說了,你這狐狸可比那些美人還會惑人。”
鄭幽狀似感歎,似乎在想怎麼有男人長成這樣。
楚深不想與他繼續討論這種事,還在腦海中搜尋這熟悉的背影。
啊,有了!
倏地抬頭,暗光閃現。
這不是那日山寨裏的那個女子麼,她怎麼會在這裏。
楚深滿腔疑問,明瑤這個當事人正在客串醫生的職位。
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承認這確實是個美人,所以救了也不虧。
隻見明瑤幾個輕點,女子緊閉的眸子便睜開了。
“你是…”女子聲線綿柔,好似棉花一般。
“我救了你呀。”明瑤衝她一笑,“記得之後報答我哦。”
說罷她踩到窗沿上,沒等對方開口便迎風躍下。
“誒…”妙音呆呆地望著她消失的地方,這裏可是三樓啊,難道是什麼世外高人。
白衣浮在半空,隨著女子腳尖輕點又落下,幾個起落間,停在一葉扁舟上。
這裏是閣樓的背麵,人群注意不到她,正適合休息。
女子單腿曲起,另一條腿盤著,渾身無力般斜倚在小舟上,望著碧空,任由水波蕩著船身。
她閉上眼,想到自己沉浸在世界誌裏看到的。
江州,便是第一個點了吧。
妙音一舞封神,今日過後必定名動江州。
芙觴盛會告一段落,眾人采蓮飲酒,暢談未來,究竟是壯誌淩雲還是權利交易,馬上就會在這裏上演。
“今日芙觴盛會感謝諸位來此同慶,為了給這盛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我張氏尋來一件寶物…”張氏家主張騁站於拱橋上,拍手叫下人捧上一個寶箱,他接過來打開,“諸位請看。”
視線聚焦到一處,楚深心神一震,握拳掩飾震驚。
玉珠剔透,似有光流轉,一隻宛若騰飛的火鳳嵌在裏邊,好似要衝出來焚燒一切。
天下皆知,朝鳳的信仰神獸乃是火鳳,火鳳降世,此乃祥瑞之兆啊。
“天佑我朝鳳!”
“天佑朝鳳!”
“天佑朝鳳!”
眾人在船上推搡彼此,都想到船頭一觀。
“正如諸位所見,我張家要將此物進獻天子,保佑我朝鳳盛世不朽。”
“盛世不朽!”
“盛世不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