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這家族可還有個靠譜的。
花氏忍住扶額的想法,想上前去扶他起來。
他們鬧出的動靜吵醒了倚柱而眠的姑娘。
明瑤睜開眼,懵懂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剛睡醒就被人行跪拜大禮,她會不會直接升天啊。
言歸正傳,跪在麵前的男人好像剛緩過勁兒來,茫然地抬頭,宕機一秒後緊接著捂住頭摔坐在地上。
“哎喲…痛死爺爺了,痛死爺爺了…”
“怎麼這麼痛啊,人家的頭都被撞傻了,哎呀,不會真的傻吧…”
“真是好不容易辦完事兒回來能看閨女了卻被一群小崽子堵在門口,下次見到他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們…”
“不過,話說我閨女在哪兒呢?閨女?閨女…?”
“……”明瑤的眼神在他喋喋不休中逐漸清明,不動聲色地觀察。
他捂住額頭仿佛找不到方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搖頭晃腦的。
可是即使再傻的動作他做起來也染上了不一樣的感覺,不至於說弱柳扶風反倒是陰柔與陽剛之間的完美和諧。
柴房飛灰嗆的他止不住眨眼,明瑤坐著沒有起身的意思,隻是她若有若無的視線,不知是膽怯還是…
美人大叔。
不,這具身體應該是叫他阿爹。
明瑤的父親明善,明氏一族的家主。
身著灰袍,容顏昳麗,貌若美婦。
按理來說他也有四十好幾了,到底是怎麼保養的,明瑤好奇地打量他。
蔣南快步流星過來將他扶起,俯視變成了仰視。
“家主,您快別把灰扇向小姐了,沒看小姐嗆的不行了嗎。”
“……”花氏暗地一個白眼,睜眼說瞎話說的就是他老人家。
對於他這差別待遇她也是習慣了。
“啊!說的是,蔣叔快扶我起來看我閨女…”男人連忙雙手撐地躍起,蔣南伸出要扶的手就這麼停在那。
明善站起身看著眼前的柱子頓了兩息,視線緩緩下移,女子白衣染塵,倚坐在那抬頭仰視,眼神清澈而迷惑。
這就是阿爹了。
“阿爹…”她試著輕喚。
他還未從女兒狼狽的姿態回過神來乍一聽她那句“阿爹”瞬時雙目圓瞪。旋即狂喜。
“她她她她她…她叫我什麼?”明善不住地哆嗦嘴唇,巨大的狂喜籠罩他,失魂般追問。
“我…我的女兒會叫爹了!我的女兒會叫爹了!”
“哎喲,我滴天爺誒,真是感謝我滴天爺誒!”
“蔣叔你聽到了嗎?我的女兒她會叫爹了,會叫我爹了!”年近四十的男人如孩童搬抓住蔣南的手,不斷重複“她會叫爹了”這句話。
後者也禁不住地拭淚,但他比家主大人穩妥多了,和花氏一起先將明瑤從地上扶起。
等明善冷靜下來,明瑤已被花氏簡單收拾了一番。
“阿瑤不怪,你這爹啊就是時常有些不著調,不理他一會兒就好了。”花氏正為姑娘擦拭臉上的塵土。
明瑤俯視婦人的動作,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心中好笑,看來她這爹是挺不靠譜的了,花氏剛剛是想翻白眼的吧。
蔣南在一旁幫襯著,心裏對這話也是頗為讚同。
明明小時候猶記得還有幾分穩重,現下是越發沒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