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押送她的山匪都單膝跪下抱拳,大刀在腰間一蕩一蕩的。
“大當家的!二當家的!”
喊聲震天。
明瑤眼睛朝天上看,鳥兒都被震得逃離了樹間。
山匪頭子犀利的目光掃向麵前站立的髒小子,有些不相信,“你確定這是個姑娘?”他可是聽說他們劫回來一小姑娘的,虧他還有所期待呢,這分明是個從泥巴裏滾出來的小子吧。
“哎呀,大當家的,我確保肯定沒錯。這姑娘當時突然出現在山林中,咱那會兒正打獵呢,雖然沒看清,但她可是自己親口承認了的。”
匪頭子回過頭繼續盯著明瑤看,瞧那小胳膊小腿瘦竹竿似的怎麼也不會是個男人吧,他就勉強點頭信了。
同時,他身側男子站出來,腳踩青麵靴,一身粗布白衫,手執墨羽扇,長發半束,有幾分風流的神韻。
“大當家的不必憂慮,是騾子是馬洗洗不就知道了麼。”於是叫人,“帶這位姑娘下去清洗。”
男子聲音中含著一股獨特的韻味,引得明瑤回過神來觀望。
噫!是個美人兒!
她記得從前跟師姐出門在外時,有一次偶遇了兩位在世小鮮肉,顏值是蠻在線的,就是搭訕手法老套,外加聲音油膩。
嘔得她和師姐當場一個瞬移符回去聽師父的聲音洗耳,當然她師姐氣兒不順當還把人揍了一頓,也是任性妄為了。
總之她倆有一個通病,聲控。她的症狀略嚴重點兒,別人審美看顏值,她分辨美醜的根據卻是聲音。
眼下這聲音朗潤清雅,攜點兒慵懶又撩人的磁性,一時間戳中她的小心髒。
“你是誰?”
她輔一開口,在場人皆看向她,確認她是女的之後鬆了口氣兒。
大當家趕忙用自己的粗嗓門嚷嚷,“趕緊的來人把她帶下去洗幹淨,然後送到少爺房裏去。”
“??”
明瑤以為自己聽錯了。
送到…房裏…
咀嚼自己方才聽到的話,瞳仁的色彩似乎比起方才暗沉了些,她抬眸看向那邊長的果然不錯的男人,“小郎君,來,告訴姐姐他剛剛說的是什麼?”
突然被叫做小郎君的男人愣神,他這年紀竟還讓人小姑娘自稱是他姐姐。
果然…他還是童顏麼,真是該死的帥氣,連小姑娘都騙過去了。
咳嗽兩聲再正了正衣襟,拱手行了一個君子禮,“女郎不必害怕,在下楚深,斷然不會讓人傷了你。”後半句是壓著嗓子說的,那低沉的嗓音兒不時地撥動她的小心髒。
“那”
大當家一把捏住她手臂,打斷她的話,“小姑娘快快下去洗幹淨了,別讓我那小兒久等。”
明瑤被推給一個老婦,當即就被她半拖著帶走。
“……”
這個狼窩很有個性啊,一上來就要開始十八禁。隻是她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她心裏有點兒不大高興呢。
所以……
要怎麼辦呢…
這個被劫回來的姑娘臉上突然充斥著笑意,旁人看她那清澈含笑的眸子是天真而純善,隻有離她最近的老婦突然打了個寒顫。
莫名其妙嘀咕了兩句,“這烈陽高照的怎麼突然感覺有點冷,真是奇怪。”搖搖頭又繼續帶著明瑤往前走。